毕竟不管是回府还是再逛逛,她跟在一旁都分歧适。
以宋予夺的家世出身,想要在京中寻个官职并不难,如何都能安逸度日。可他却恰好选了这么一条难走的路,大好的年事都耗在了边关的风沙中,枕戈待旦,九死平生。
而比及年三十,又获得西府去祭祖、插手家宴,仍旧是宋予夺、宋予璇兄妹畴昔,沈瑜留在修齐居中。客岁之时,这府中另有云氏,现在却只要她一人了。
“我只是……”沈瑜也明白这个事理,但却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替你觉着不值。”
及至出了门,冷气劈面袭来,沈瑜抬手紧了紧披风,半张脸都埋在了领子的风毛里,身形显得格外柔弱。
两人就这么站在那边,爆仗声停下,新的一年到了。
傅宜的长相与其兄很有几分相仿, 眉眼间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豪气, 并不是平常的小家碧玉。方才在宋予夺身边时, 倒是可贵显得和顺了些, 现在正儿八经说话时,言谈举止都落落风雅, 让人生不出甚么讨厌的心机。
这件事情有些难堪,宋予夺昨日不好明说,本日将这事奉告了她,旁敲侧击地教唆了她来。可沈瑜不该这一茬,连她也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
于宋予夺如许的人而言,信赖要比任何出身家世都首要。
西府那边放着各式百般的烟花,映得半边天都是亮的。
“我这一年并没议亲,若你承诺了,此后也不会有。”宋予夺将沈瑜的顾虑一一说了,“你如果想当正妻,我便扶正,如果不想管那些费事的事情,也能够不管,都随你。”
及至上了马车,宋予夺见她仍旧是一副不大欢畅的神情,无法道:“我并不在乎,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谨慎,”沈瑜当即上前扶了他,脸上不复先前风轻云淡的神情,话音里也带上了担忧,“可有甚么毛病?”
宋予夺并没开口,灯光映在他带着笑意的眼中,情感一览无余,原也甚么都不必说了。
两人不急不缓地走着,聊些无关紧急的闲话,偶尔还会停下来看看路边摊子上的东西。
“没甚么不值的。他们年纪小,并不晓得我的身份,更不晓得我做过甚么,又怎能要求他们感同身受?”宋予夺开导道,“不过你如果去了西域边疆,见着那边的人,就晓得我所做的统统还是成心义的。”
但是对着兴冲冲的宋予璇,沈瑜压根开不了口,只能半威胁性地瞪了宋予夺一眼,陪着宋予璇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