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点,说是大早晨吧,天已经快亮了,说是大朝晨吧,天还没亮呢,赶在这时候打电话来,只是为了问一声他爸好不好?

我方才想放下的一颗心刹时又悬在了半空。

我举目望天,这是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天空黑沉沉的,像一张庞大的黑幕粉饰四方,没有玉轮,连颗星星都没有,仿佛是要变天了。

然后我看到金继业正站在我床前。

我吓坏了,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内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金母“呀”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金继业头上。

“不必然,明天晚餐前能醒,就没事了。”金父说道。

“那我能出来看看他们吗?”我问道。

“没事,就是……问问我爸这几天如何样?”梁薄游移地说道,像是在编一个憋足的谎话。

“郁长欢,你来啦?”他看着我说道,“你要记着,把我葬在西山陵寝,我母亲的身边……

“你来为我送行,我很欢畅。”他说道,俄然纵身跃进了滚滚江水……

“梁总,有甚么事吗?”我谨慎地问道。

“那,那就……”我想说挂了吧,又恐怕如许显得太不规矩,万一他另有别的甚么话要说呢?

“你看,天老是会亮的,但愿老是会有的。”金继业说道。

“别悲伤,另有下辈子呢!”金继想哄我高兴。

“听出来了。”金继业撇嘴道,“我这不是为了安抚她吗,再说了,她也不是外人,这是爷爷之前坐堂的那家的闺女。”

“那醒的是哪一个?”金继业抢先问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醒了,一个仍在昏倒。”金继业的父亲从内里走出来,浑身怠倦地说道。

“好。”我说道,“梁总,晚安!”

“我在外埠出差。”他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要一个礼拜才回。”

“那行,我去给你沏一杯红糖水暖暖。”金母说道。

“哎,别哭,别哭,你要实在想挨打,我让我妈过来抽你两巴掌行不?”金继业说道。

“能醒一个也不错。”他安抚道,“有我爷爷在,你尽管放心。”

“昏倒的意义是死不了了对吗?”我坐在地上问道。

我莫名想起他曾经说我的话:扯谎成心机吗,特别是还编不出来。

“这没甚么好恋慕的。”我说道,“你妈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客人,人们对客人老是要比对家人客气殷勤,我倒想让我妈再打我一巴掌,但是,这辈子都不成能了……”

我闭上眼睛,想着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可眼睛都闭痛了,仍然没法入眠。脑海里翻来覆去是沈七的模样,狠绝的,妖娆的,严厉的,不羁的,挑逗的,戏谑的……每一种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他才会有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