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给他斟满一杯酒，递给他，顾西舟抬头饮尽，将眼中的泪水倒流归去。
幸亏燕南并没有让他等好久，房门翻开，燕南单独一人从屋中走出，秋实将院门紧闭，笑着带丫环们全数退下，将这一院的月光留给两人。
“哦？”燕南猜疑，上一世她自以为埋没得不错，至死都无人发明：“你是如何发明我是女子的？”
顾西舟谨慎地扣问，恐怕冒昧了燕南。
顾西舟将手中酒坛朝着燕南举起：
“顾二，你真的不是断袖？”
燕南看着俄然离近的脸，心偷偷停了一拍，顾西舟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面前，异化着酒香，熏得她有些头晕。
燕南的神采让人难以揣摩，顾西舟拿不准她的心机，主动将脸凑上前，对着燕南说：“是我偷看你，我做得不对，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吧。千万别不睬我。”
“我们可说好的，上一世畴昔，就不再究查，与这辈子无关。”
“你本身也说了，上一世已经畴昔，这一世你可亲身深切敌营，救了我。”
燕南的声音啪一声打在顾西舟脸上，他仓猝昂首，连连摆手：“我真不是断袖，你曲解了，我一早就晓得你是女子。从上辈子就晓得了。”
“你真的出来啦。”顾西舟欢畅地傻笑。
谁知燕南一摆手，一点头，落下一阵惊雷：“我要去南羌和亲。”
顾西舟掩面，他无颜见燕南。
“燕南，我是不是没帮上忙。”
“上辈子我就是个不学无术却胆小妄为的纨绔后辈，嘴里说着要上疆场，驱敌寇。但是比及我真正踏上了库乐的地盘，踏上了厮杀之路，我才发明，我惊骇、惊骇，忍不住想逃。”
燕南看他面色扭曲，神采镇静，不由感觉好笑：“如何，又是不能说的？”
“我终究被绊倒，头撞上石块，晕死在尸堆当中。等我再次醒来，秃鹫漫天，战役已经结束了。”
顾西舟本就生得都雅，姣美的模样，配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他颀长的睫毛。燕南想着想着就抬起了右手。
“这是从我爹院子里偷来的女儿红，传闻从我出世那日就埋下了。本日大获全胜，我们庆贺一下？”
燕南看着他这呆傻的模样，被逗乐：
“这第三杯，还是敬你。燕南，我心悦于你。”
燕南浅笑着安抚他，摸了摸他的头顶：“这辈子，你已经分歧凡响了。”
燕南没有活力，顾西舟终究放下心中的这块大石头，又给燕南续上一杯女儿红。
顾西舟冲动的双手拥住燕南，燕南一惊，最后无法笑了笑，悄悄拍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