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儿就像是没有听到李香君所说的话,持续摇摆着李香君的手臂。
李香君纤细的手缓缓抚上她心口的位置,在心中对本身说道:“此生这里曾有过心动,便足矣。”
这莞儿老是这般好哭。
心知君姐姐并不会因为用心作画时被她打断而生她的气。莞儿道:“我不管!我就要君姐姐陪我去城北看桃花。”
李香君摇了点头,无法地说道:“莞儿,我作画不过是为打发时候罢了。这画毁了便毁了。君姐姐还能够再画。你如果哭出来的话。明日我便在屋中持续作画,哪儿都不去。”
公然如李香君所预感,听到她的“威胁”,莞儿紧抿着唇强行憋回想要哭出来的泪。
“莞儿。你喜好那公子?”李香君虽是在问,但语气倒是必定。
莞儿瞪大眼睛,并未听懂李香君的话。
“君姐姐,明日辰时,我在院中等你?”
“君姐姐,金陵城北的桃花开了,明日你陪我去看桃花可好?”
莞儿闻言下认识点头:“恩。那日我明显听他对书童说本日会来城北看桃花的。”
以是这一年来,她只要一闲下来便会坐下来悄悄画画。
李香君端着茶杯笑道:“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博得我家莞儿的喜爱?”
望向李香君唇边的含笑,莞儿心中一暖。在一瞬板滞以后,她乌黑的眼中再度涌出泪光。
在这媚香楼中君姐姐最疼的人便是她。
墨黑的天气破开一抹鱼肚白,清冷沉寂的院中玉簪花随风摇摆,李香君站在窗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倒是侯方域温润如玉的脸庞。
见莞儿眼中已经腾起水汽,仿佛下一瞬她便会哭出来。
此生她不需求爱,她只需求像这玉簪花一样,接受着这院中的风雨,固执地活下去。
李香君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画都已经被你毁了。我还画甚么?”
彼时莞儿说话时,尽显女儿家娇羞的神态。
“君姐姐,如果不承诺我的话,我便不让君姐姐作画。”
就在莞儿揽住她手臂的那一刹时,李香君手中的笔一抖,笔尖的墨汁便滴落在画纸上。
对上莞儿目光中的诧然,李香君轻柔地摸了摸莞儿的发顶道:“你不是想去城北看桃花吗?”
“君姐姐,我……我不是用心的。”
听到李香君的话,莞儿先是摇了点头,没底气地说:“我只是感觉那公子长得都雅罢了,就……就像是这路边的桃花!”
李香君虽是在笑,但是拿着茶杯的手不由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