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玺此时的神采有些凛然,略显文弱的俊脸上泛着苍茫。在司行儒看来,模糊有种舍生取义的味道。
文玺皱眉,暗戳戳想比来是真的不利。
司行儒来到温泉后,一通好找,才勉强在氤氲的雾气当中找到侧边靠着的人,文玺暴露水面的只要半个脑袋,仿佛已经睡着了,水都漫过嘴巴了,司行儒神采凝重,不知他滑下去是会淹死,还是会呛醒?
文玺正要想体例穿衣,冷不丁听到司行儒道:“过来给本王捏捏肩。”
文玺骇然,刚才穿的太急,除了内里的披风,内里就是一件薄弱的寝衣,待会儿玉轮一出来,统统便无所遁形了。
这些日子以来,文玺因为养伤,鲜少同司行儒谈及政事和军事,现在归正也是闲着,不由开口道:“容焕正在集结兵力,届时雄师压境,虽有险峰作为天然樊篱,可毕竟气力差异,即便援兵到了,我们也是以一敌十,毫无胜算。你让阿酒过来,我总感觉不当。”
文玺仓猝低头看了看本身,又不动声色的挪动着身子往水里匀了一些,使温泉漫到他的脖子。
司行儒闭上眼,面无神采,也没反对。
风簌簌的划过,片片落叶纷繁下坠,氛围中漂泊着春末初夏兴旺朝气的青草味道。
“提及她。”
文玺挑挑眉毛,笑容微微有些夸大,道,“我发明,你和阿酒一样,都有一种叫做迷之自傲的东西。”
司行儒一时有些怔愣,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行动,几近是下认识的前提反射。
不料文玺却捷足先登,不过,都是男人,也就无妨。
文玺挑眉一笑,穿了衣服,独自拜别。
文玺抬眸,明暗不定地看着他的背脊道:“彻夜的事儿……”
文玺:“……”
“换条路?”文玺凝神,俄然想到了甚么,他的神情刚毅起来,眸子闪着晶亮又自伤的光芒,“兵行险招,孤注一掷,倒也是个别例。”
文玺不管在哪个虎帐里隔三差五都要去河里沐浴,现在传闻这荆峡山有处养人的温泉,便心痒难耐,觊觎多时,他彻夜差人去昭王帐篷里刺探了一下,传闻他有很多军务还未措置,看模样又要忙到天亮,便起家穿衣,牵了马匹往温泉跑。
文玺垂眸,仓促一瞥,心却缓缓下沉,他神采绯然,呼吸有些重,“感谢提示。”
温泉里,司行儒背对着他,声音波澜不惊的道:“你能够把衣服穿好了再分开,我不会转过来。”
他浑身湿透,脸上、下巴也挂着水珠,喉咙高低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