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要去那里？找到前程了？”
钟适低声道：“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
徐大爷和徐大娘非常了解，“那你行动言谈之间可别流露甚么，千万谨慎。”
“不是？那你冰天雪地地来干甚么？不怕冻着你的老腿。”钟适佳耦刚被批斗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为了庇护老婆，钟适挨了很多打，留下了很多暗伤，徐大娘一向都很清楚，前不久风轻雪来给陆江寄信寄东西，她还问风轻雪要了两瓶给陆江配的药油。
“告别？”
“老钟，有甚么事吗？有事就直说。”徐大爷内心叹了口气，不管他们曾经多么风景，都敌不过上面一个政策，委曲吗？当然委曲，谁不委曲？
徐大娘道：“不消看，这气候，个个冷得够呛，没有几个在内里瞎逛。”
钟适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热水。
“我以去香港讲学的名义去的。我两个同窗一向在香港任教，他们得知我的遭受以后，内心非常担忧，也怕将来连命都保不住，几番驰驱，走官方门路，聘请我去香港讲学。接到这份聘请函后，我和阿婉的出国手续才办下来。”
这些年没被思疑是间谍，已经是功德了。
“我晓得，我和阿婉就是这么筹算的。不过这句话只在你们跟前说，在其他两位朋友跟前我都没敢流露，当然，也不筹算向他们道别了，明儿你们替我说一声吧，多一小我晓得就是多一份伤害，我担忧呈现变故。”
见他上门，徐大娘就道：“老钟，家里的粮食不敷吃了吗？”
如果他们罪大恶极，那么他们就不说甚么了，恰好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
钟适点头道：“我晓得，就算我出国去香港，身边也必定有人跟着。我到了那边，立即和阿婉改头换面，如果有一天我们得以相聚，你们可别因为我们身份名字分歧就不认了！”
钟适先是一愣，随即答复道：“不是。”
钟适的处境实在比徐大爷更艰巨，徐大爷就是个臭老九，而他早几年被打成了佑派分子，又因为他在外洋学的专业关乎机器制造，以是盯着他的人非常多。
钟适微微一笑，瞅了敞开的门一眼。
听了徐大爷的问话，钟适脸上暴露一丝没有阴霾的笑意，“对，我们找到前程了。我和阿婉的出国手续已包办好了，明早就解缆去上海，然后转道香港。”
就因为本钱家、读书人的身份，现在备受轻视，常遭批斗。
徐大爷吃惊道：“能办下来？你但是出过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