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潼关城就真的破了。
姚庆一身戎装,如平常普通,仍旧没有戴上头盔,只裹着一大红包巾。鼻法眼大,豹头燕颔。膀阔腰圆,手提一口合扇刀,神采自如,威风凛冽。引一队人马登上麟趾塬。就见这一片,由曾索卖力,但见不管官兵,均死守岗亭,有条不紊,内心暗自赞叹,这曾三恨梁山军彻骨,一口恶气憋了好几年,就等着这一天了。
就他和曾索说话的工夫,不远处的一座梁山虎帐寨中已经竖起了一杆大旗,可不就是鲁智深。这位梁山军大将,竟然亲临第一线了。
真正的西军,本是只环庆、泾原、秦凤与鄜延四路,加上河湟开边新斥地的熙河路,永兴军完整就是来充数字的。
而身为大将,翟兴竟然敢亲身上阵,还是在劲弩覆盖范围以内,所能说他怕死?这当官的都不怕死,兵士又如何会惧战?
梁山军的行动极快,壕桥刚一铺就,鹅车飞桥就接踵而至!
越渡重堑,迅疾若飞。火放上风,兵激烟下,弓弩并发,流矢雨集……
曾索看着下方燃烧起的大火,冷声笑起。“任贼甲士多始终,亦比不得我军持天险在握。”
“将军。那花和尚乃梁山大将,陆贼的摆布臂膀,万不成藐视啊。便是老天襄助,降下大雨,也切不能轻敌粗心。您看外头这阵仗,贼军定是下了决计的。而我军……则军心慌乱,士气低迷,小将实在担忧……”姚庆身侧,曾索眉头都拧成一团,不无忧愁地说道。
“可麟趾塬就那几条门路,其他处多么险要,你我皆知,这……”姚庆实想不起那直如刀削一样的峭壁,还能有人爬上去!
很快就有人来报导:“将军,贼军正趁暗色大起洞车!”一语惊合座!梁山军竟然如此心急?明天刚到,连口气也不喘,就要起洞车?他该不是想着三五天就破了潼关城,从速冲到关中好去建功立业吧?真作他娘的春秋大梦!
“只要我们死死钉在潼关,梁山贼想破关?哼哼。”姚庆手撑着栅栏,面上闪过一抹嘲笑。
鲁智深跨马栎陈,手击急鼓,以齐战势。高低将士亦奋激,主动百倍,心精意果,各竞用命。但是麟趾塬东侧只要两条通道,其一另有隋潼关隔断,另一起则由曾索亲身坐镇。
姚庆天然晓得城内士气低迷,那策应曾索时候,为了尽快封闭城门,不止把几百人丢在关外,更叫人部下不包涵,实在伤了军心士气。但他又能如何?不下毒手,谁情愿留在外头?城门关不上,吊桥拉不起,这潼关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