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如此,当是如此。”桓已笑了笑,“诸位此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呢?”
“纵酒高歌,谈笑间挥洒自如,尽断人间事,这才是真正的名流风骚啊!”宙合满饮一杯,感喟道。
“固然说兄长开一派科举之风,但是你可有想过,旧的世族被替代,而新的世族又会产生,所谓的万千读书种子,到最后还不都是杂草普通,如何成参天之木。”游方话题一转。
司马敦听了,右手一挥,一道暗红的光芒闪过,手中多出来一把七尺长矛,其身乌黑如墨,唯有矛尖之上带有暗红色的斑纹,固然就是悄悄的握在手中,但是此中杀伐、残暴的气味却喷薄欲出。“拿去吧!”司马敦将弑君矛扔给桓已:“我晓得你并不是桓家的子侄,但是一门心机潜入我朝,只为了一柄弑君矛,所图非小,所知所学连我都自愧不如,手腕更是高强,说实话,我并不肯意多你这么一个仇敌,看你的模样,也是要拜别了,不知可否奉告名姓,也好让我后辈能束缚举止,以防冲犯了中间。”
“贤弟这类设法,我早已经想到了,有一个故事不晓得你知也不知,渔民们打到沙鱼以后放到鱼槽中会很快死去,为此渔民就把沙鱼的天敌鲶鱼放到内里,因为鲶鱼会不竭追逐沙鱼吃,沙鱼就会不竭游动,从而保持了畅旺的生命力。”宙合说完看着劈面的游方面含笑意。
“此事说来轻巧,但是我门弟子的血债谁偿?我等修士百年的门面谁来补?凭你黄口小儿几句话吗?”南离居士连续串的问句明显压抑不住心中的肝火。
“现在此办事我已然极力,这几日办理行装,也该告别了。”游方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你放心吧,我本闲云野鹤,哪有甚么大图谋,所为不过是为了就一个兄弟,此一去,当不会再逢,名讳甚么的,首要吗?桓家的子侄过几日就到建康了,我只是借了身份用一下罢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桓已成果弑君矛,也不见甚么行动,那长矛就消逝在袖子里,揖礼以后,抬步登天,月色下照,有襟带飞扬,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故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吾去也!”
司马敦看着消逝而去的身影,沉吟很久,回身入城而去。第二日当司马衍走上城墙的时候,却发明昨日芦棚各处的气象早已消逝不见,数千修士也人去楼空。想起昨晚深夜俄然来见的老祖宗说的话,司马衍略显怠倦的摆了摆手,建康城内再次规复了之前的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