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站在一旁,见他眉间疑色,也笑了:“皇上实在非常清楚,却又为何要臣将话说出来。”
莫寒闻言也是一笑,道:“小侯爷倒还真是相府的煞星,明里暗里不知斗了多少回,虽说也差点命丧在他父子二人手里,却都又古迹般的撑了过来,倒是那父子俩,看似赢了几次,实在不然。”
红日升起,花儿带着露水盛放,李宗治望着那满园鲜艳的血芙蓉,叹一声,走到近前,折了一支在手,然后渐渐紧握,花瓣飘落,碎了一地乱红。
“哦?”李宗治微微一笑,回身而立,假装不解的问道:“如何说?”
李宗治点点头,却不吭声,因为他晓得莫寒必有后话,因而开了个头,便等着他来持续。公然莫寒脚步一顿,脸上神采凝重的拱手一揖,道:“皇上,歉收本是举国欢庆之事,但恕臣直言,百姓却一定便能安居乐业。”
李宗治深吸了一口气,伸展了一动手臂,似不经意般叹道:“莫将军有话无妨直说,朕久居宫中,对官方痛苦倒真不甚了然,百姓们歉收了,却过不了好日子,这话倒很成心机,朕,愿闻其详。”
“粮草督运粟楠是老将军粟海澄的孙子,粟老将军已经归天多年,或许皇上也不晓得,武相称初的恩师,便是粟老将军。”
冷公子!我大晋的死敌!朕该,拿你如何办!
“皇上对九原局势如何看。”莫寒神采一凛,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来了多久了?”李宗治开口问道。
唉!莫寒心头暗叹,想到白少卿所言,无瑕现在身子当真不容悲观,小侯爷不顾统统的带他去了金翎,可他二人态度毕竟分歧,若将来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日,他们之间的这份情又该如何安设……
“公然!”
“哼。”李宗治不满的抿了一口清茶,然后重重放回了桌面:“若非看他临安一役表示不错,朕当真便要让人抓他返来了。朕当初让他下去,本是不希冀他有何建立,不过为他重回御林军找个借口,谁知这小子竟将临安匪患一锅端起了,倒出乎了朕的预感。”眉间带着些许掩不住的悦意,李宗治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临安郡守,云岭郡守都是武相的人,现在一死一残,倒真让朕心头大快,妙的是白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让武凡中吃了亏还得闷在肚子里,一想到当日他那黑得炭块一样的脸,朕就忍不住想笑。”
“冬至将至,本年春季大部分地区风调雨顺,粮食歉收,百姓本年倒能够过一个放心年了。”李宗治率先开了口,却说得不搭边沿,莫寒也不岔开话题,只顺着那话道:“皇上圣明,江河以南比年洪涝,这两年皇上令人开凿河渠,引大水绕道,保住了大部分城镇的作物,是以百姓生存得以改良,加上天公作美,风调雨顺,以是本年的确是个歉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