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令他束手无措的局面,十四阿哥实在是烦恼,他的本意底子就不是想要如许,他一向都是想要筹算好好赔偿她,酬谢她,成果终究竟是弄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实在不是他情愿看到的成果。
醒过味儿来的翠珠吓得一下子就噤了声,固然胸口还是节制不住地起起伏伏、一抽一抽地,但是嘴唇倒是被咬得死死的,再也没有收回半点声响。望着哑忍至极,几近要将一张樱桃小口咬出血珠的她,十四阿哥也晓得方才的那番话说得有些重了,心中极是不忍,但又无从劝起,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十四阿哥本来就不会哄女人,又见一贯对本身顺服的翠珠竟然哭了个天昏地暗,一下子就被吓懵了,觉得她这是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曲,想起所蒙受的旁人白眼和冷嘲热讽,而他作为她的主子,不但没有为她铤身而出说上几句公道话,反而方才还那样狠狠地斥骂她一顿,估计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住,都会哭成这个模样。
望着翠珠一会儿想要看他一会儿又惊骇她的踟躇模样,没出处地十四阿哥竟是感觉本身这颗心被甚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个忠心耿耿奉侍他的主子,一个不离不弃等待在他身边伴他度过人生低谷的女人,一个他需求报恩又想倾力庇护之人,一个他既信赖同时又依靠之人……连十四阿哥都想不明白,翠珠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
“求爷了,求您千万不要如许,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只要您不嫌弃,奴婢三生三世都是您的人,只是求您千万不要跟万岁爷递折子,奴婢只要每时每刻都能守在您的身边就充足了,这是奴婢多少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爷筹算给万岁爷写折子,要求将你赐婚给爷。”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搞不清十四阿哥对她是甚么心机的话,现在则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贰内心有她的话,就不会用这么心胸歉意的口气说出“冒昧轻浮”这几个字。明白了他的情意总稀里胡涂要强,但是明白了他的情意以后却又还不如胡涂着,起码还能够自欺欺人,还能够心存胡想。因而翠珠在这个又但愿本身明白又但愿本身胡涂的冲突心机中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下认识地想要从他的眼睛中找寻出来究竟的本相,但是在目光对上他的眼睛那一刹时,她又惊骇了,前提反射般地回避了。
面对这个第一次表示出如此出色辩才的翠珠,十四阿哥的心机百转千回,本来翠珠另有如许的一面,不是她一贯地谨慎谨慎、唯唯诺诺,而是没有碰到能够让她展露才调的机遇。打一个不太得当的比方,兔子急了才咬人呢,没有将翠珠逼迫到绝境上,就没有激起她潜能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