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情老是那般刚巧,就在清风说出真相以后战战兢兢地等候皇上措置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高无庸的声音。
“回万岁爷,此事千真万确。前日奴婢去大总管房讨绣线,见到风寄燕然的彩蝶姐姐也在,只是她没有见到奴婢,正与满圆秋色的白露说事情,奴婢见她们说话说得正在兴头上,连奴婢都没有看到,以是就不想理睬她们,成果待奴婢径直走过之时,就听彩蝶说道‘四格格和湘筠格格但是溜溜地跪了整整两个时候呢!我起来当值的时候,两个格格才方才免了罚,听别的主子说,从满园秋色返来没多大工夫两个格格就去受罚了,这么算下来,可不是两个时候么!’奴婢当时也没有在乎,想着这些都是主子的事情,奴婢一个当主子的,自是没有多嘴多舌的事理,只当那天没有带耳朵去大总管房罢了,以是就没有跟您禀报,想来自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呢。成果倒是不想,您一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方才若不是您提起来,奴婢早就健忘了另有这个事情,以是才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该多这一句嘴……”
“朕甚么时候这么小肚鸡肠过?你本日这是如何了?提及话来这么啰哩啰嗦的?”
“启禀万岁爷,皇后娘娘差红莲扣问您何时有空可之前来禀告。”
“甚么?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向朕禀告过此事,你却晓得得一清二楚,你诚恳跟朕交代,这话到底是哪个主子背后里嚼的主子舌根子?”
清风一听,立便是都要瘫软在地上。不消说,皇上那里是要让她好生服侍,清楚这是要留她在此做个干证!事到现在,清风对于应下霍沫主仆之请悔怨不迭,毕竟在皇上身边奉侍了这么长时候,皇上的脾气禀性自是体味得格外清楚,这位天子可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聋子,没有半点线索的事情都能够被他掘地三尺挖出真凭实据来,她这一回岂不是坐实了与霍沫主仆公开勾搭、私相来往的罪证?早就晓得在皇上面前但是打不得半点草率眼,却不想头一回办这类事情就如此的运气不济,竟然选在这个机会,皇后娘娘早不来晚不来,恰幸亏她鼓足勇气说出口的时候过来了,这不是要她小命不保吗?
雅思琦起了身来,像平常一样神采如常地走近他的身边直言道:“启禀万岁爷,这些日子臣妾忙得有些摆不开镊子,哎呀,臣妾说的这是甚么话呀,臣妾再忙也没有万岁爷您忙呀,大颜不惭地说这话,的确就是班门弄斧啊,您可千万不要指责臣妾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