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点头。
差事根基上已经和袁冬交代得差未几了,长安实在已经没有需求再去内卫司,但第二日她还是去了理事院,并在用午餐的时候拦住光禄大夫高烁要求借一步说话。
“德胜楼那边的事情措置得如何了?”长安问他。
鹿韭分开后,房内唯剩圆圆与长安大眼瞪小眼。
长安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展开,问:“你想留下照顾纪行龙?”
鹿韭道:“安公公,我十一岁被卖,迄今已有十二年,故乡早已是回不去了。这十二年来我一向困于德胜楼,最远也不畴昔到西市口,现在好不轻易得了自在身,我很想出去逛逛看看,看看别处是甚么样的。若安公公不嫌弃,请让我如婢女普通随行服侍安公公吧。我晓得您不缺人服侍,但您乏的时候我好歹能够弹个琴唱个曲儿甚么的给您解解乏,你看可行么?”她满含期盼地看着长安。
德胜楼可算盛京排得上号的青楼之一,长安如不在,凭他一己之力是绝对镇不住场面的,长安此番走了又不筹算再返来,干脆叫他将那边的账簿与干系清算一下,筹办离任。
李展道:“差未几了,随时能够移交。”
“甚好。”长安道,“那你也把本身的行李清算一下,待陛下赐的私卫一到,我们便可出发了。”
薛白笙忙道:“托安公公的福,我身子早已大好,本是贱命一条,哪有那般金贵?无妨事的。”
“你若真的只是担忧这个,我自会将他拜托于人的,你不必为此留下。”长安道。
长安从怀中摸出几张卷子,递给他道:“这是我那义弟行龙做的文章,请高大人拨冗雅正。大人若肯不吝见教,派人去我府上知会一声便可,我自会让我那义弟亲身登门请教。”
着了他的道?
晓得高烁是个直来直去的急性子,长安也没与他绕弯子,开口便道:“高大人,杂家不日即将出发离京巡查盐道,有个义弟正在求是学院肄业,孤身一人无人照拂。高大人学富五车高风亮节,杂家对您的为人那是非常敬佩敬佩的,以是想将义弟拜托给您,求您给他做个徒弟指导一放学业,不知高大人可否应允?”
长安瞟她一眼,幽幽道:“你想走?门儿都没有。”
李展与纪行龙闻言出门分开。
她这一走,纪行龙说是无依无靠也不为过。家中既无背景,又有个藩王世子姐夫,若跟旁人,不免会被人当作棋子操纵。高烁是孤臣,刚正不阿大义凛然,他若承诺照拂纪行龙,就必然不会害他,而他有天子保着,也不会等闲垮台。纪行龙成了此人的弟子,她才气走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