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成了宫里的红人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更何况兰妃还这么高调。
池清宫的门普通都是紧关的,前几日黑着天偷偷去找他,栀子也特地在门后等着给我留门。明天没有任何筹办,偌大的池清宫只要栀子一个丫环,估计得敲半天门了。
我左手抱着贡茶,右手托着齐睿才奇怪没两天的画眉鸟,哼着小曲儿从和缓的小亭子里出来,小锦儿正低着头红着耳根站在南池风身边盯着鞋面。
宫里比来都在偷偷传兰妃怀个孕把脑筋怀傻了,实在她能够一向都是那样,脑筋不如何灵光也不邃密,只是之前沉默无言不显山不露水常被人忽视。
想起这几日宫人丁中兰妃分外难缠,我不由得加快脚步。
我是方才面圣出来就去的池清宫,手里又捧着御用的贡茶,大大咧咧地直接去池清宫也没人敢说闲话。
模糊仿佛另有女声传来,听着声音耳生得很,不是栀子。
“你去挑一副小一些的虞公子的书画,一会儿送到御书房。我先去池清宫了,不必让人跟着。”
手心沁出些薄汗来。我站在池清宫门口迟疑着,踌躇是要先拍门,还是先把虞清澜写的扑倒指南再看一遍临时抱个佛脚,可一摸袖子,那随身照顾随时复习的宝典不知怎的竟然不在原处。
不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恃宠而骄真把他惹急了可不太好。
但是坐在树下赏雪的那抹柔滑鹅黄色衣裙,少女模样的明艳女子,不是谨慎非常连走路都由四五个宫人簇拥着的兰妃。她巧笑嫣然地昂首凝睇着中间执卷而立的虞景熙,撑着下巴时而含笑时而嘟唇,的确是个很轻易让人动心的女子。
我觉着送他些美女吧,齐睿怕是见惯了美人不会如何欢乐。眼下能哄齐睿高兴的,怕只要……
我焦灼地搓动手,深吸一口气,定了放心神,抬手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