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客岁腊月借我的三斤高粱,连本带利该还五斤了吧?”
“就这点本领,也敢来欺负妇孺?”
李冬生看着刘大牙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嘲笑。
苏玉珍摸了摸陈思语的头,“思语乖,你先去内里玩。”
苏玉珍眼眶泛红,感激地看着他,悄悄点了点头,把陈思语搂得更紧了。
李冬生大步跨过门槛,脚下用力,靴底狠狠碾着那张所谓的“借券”,收回沉闷的声响。
李冬生哈腰捡起地上的粮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再次扔到刘大牙面前:
李冬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责怪刹时化为了心疼。
只见刘大牙歪倾斜斜地坐着,二郎腿高高翘起,嘴里叼着根旱烟杆。
刘大牙一张嘴,那熏人的黄板牙和吐出的呛火食圈就直往陈思语脸上扑。
他眯着眼,高低打量李冬生,皱着眉头问:“你是谁?”
“我替她还。”
李冬生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行动干脆利落地取出几张粮票,直接甩了出去。
苏玉珍不安的用手缴着衣角,“你有甚么想说的?”
“你别管我是谁,不就是五斤高粱面吗?”
李冬生刚瞧见屋内陌生男人身影时,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李冬生对苏玉珍道,“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让思语躲避一下。”
李冬生讨厌地把刘大牙往中间一扔,刘大牙摔在地上,像只被打蔫的公鸡,伸直着身子,不断地嗟叹。
李冬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兜里取出被揉得有些变形的糖果,递给她:“思语乖,吃颗糖。”
李冬生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几分责怪,“你真把拿本身的明净开打趣?”
刘大牙见李冬生完整不把本身当回事,感觉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咬咬牙,猛地扑了上来。
他鞋底粘着的马粪在苏玉珍家本来洁净的空中上留下一道道刺目标污渍。
“你别如许,我晓得你是为了孩子。但今后别再做这么傻的事了,有困难,你能够找我。”
苏玉珍咬着嘴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我实在是没有体例了,思语饿了好几天,我没体例看着她活活饿死,才……才……。”
陈思语破涕为笑,接过糖果,谨慎翼翼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只是挥动动手臂,嘴里骂骂咧咧:“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老子地盘上撒泼,也不探听探听我刘大牙是谁!”
你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跟老子在这儿装甚么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