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顾秉谦道:“甚么事说吧,恰好厂公也在。”当下王绍徽把东林党挑动御史台筹办弹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南直隶的捷报呈上去给魏忠贤翻看。
此时正拿着铜柄的水晶放大镜正在细心研讨着花瓶上的龙纹,“嗯,龙首昂起,龙体首尾相顾,蜿蜒高涨于祥云之间,惟妙惟肖,哈哈,真品真品啊。”
“厂公谈笑了,故乡的碧螺春能入得了厂公的法眼,是顾某的幸运。”当下叮咛摆布上茶。
王绍徽站起来躬身答道:“是,下官明白。”这几小我说话间就窜改了很多人的运气,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吧。
两人正说话呢。顾秉谦的儿子过来禀报,“厂公爷爷,父亲,王绍徽王尚书和李春烨李尚书二人登门拜访。”
王绍徽立即接口道:“厂公这么说真是折煞小臣了,小臣正筹办向首辅大人汇报后就去禀报厂公,恰好厂公也在,小臣就一并禀报了。”
“是,下官明白。”顾秉谦答道。
魏忠贤个子不高,约莫也就后代的一米六出头,头上戴着镶了金丝边的玄色翼善冠,身着玄色曳撒,胸前用金丝线绣着四爪蟒纹,魏忠贤人称九千岁,平时出行的仪仗和用度跟皇上比也差不了多少,每次出来都是净水泼街,黄土铺路,百官百姓皆伏于地,口称九千九百九十岁爷爷,以是他的黑曳撒竟然敢秩比王爷,绣蟒纹。
“厂公喜好就好,等会下官就让人打包给送到厂公府上去。”顾秉谦躬身说道。堂堂一品大员竟然自称下官。
“这,这,瞒不过厂公的火眼金睛。”
“那里那里,能为厂公效犬马之劳是顾某的幸运。”顾秉谦带着奉承的神情在一旁毕恭毕敬道。
王绍徽有些迷惑的接过李春烨递过来的折子,翻开翻开了起来,不一会,他浑身颤抖,面上也有了一些镇静的潮红,“这这这,好一个陈严龄,竟然另有这个本领。”
只见他固然年过五旬但是皮肤白白净净,面上不必,皱纹也很少,可见平时保养恰当。嘴唇很薄,鼻梁也不挺,一双颀长的眼睛眯着,透出精光,让人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心机的端倪。人很瘦,略微有一点驼背,应当是长年服侍皇上老是哈腰形成的,手上带着一个大号的和田宝玉扳指。整小我衬在曳撒里显得有些风趣,头上翼善冠的镶金珍珠配饰叮当作响。腰间系着金玉带。
“恐怕是收了银子吧。”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和李春烨喝茶了,拿着这个折子拉着李春烨就要让他一同上马车去顾秉谦府上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