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恭敬,但是话里倒是还是带了刺,让一贯心高气傲的探春有些不满,但是偏生还说不出甚么来。毕竟雪雁一来不是她的丫环,二来这回领的又是大太太的差事,她不能太针锋相对。

中间的人都笑了起来,朱梅更是点着她的鼻子道:“你可拉倒吧,你那狗爬字除非是再练上十年,要不大太太能瞧的上?”一句话说的丫环们都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本来处在狂暴边沿的探春刹时愣住了,神采一下变的惨白起来。

雪雁冷静的深呼吸好几次才把心头的那点子肝火压抑住,然后不卑不亢的回道:“三女人言重了,奴婢就是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做这类事,毕竟您跟大太太都是每天见面的,我如果然做了甚么不该做的,又能瞒过谁去?至于您跟二女人的东西为甚么不一样,大太太固然没有明说,但奴婢倒是猜到了一二,不晓得三女人肯不肯听奴婢的鄙意?”

雪雁不动声色的回道:“女人真会谈笑,奴婢不过刚巧给大太太跑了几次腿,偏生都让您碰到了。幸亏我家女人没有思疑我的忠心,要不奴婢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比及了竹泉院的门口,雪雁用力深吸几口气,又摸了摸手上的珍珠戒指,才升起几分笑模样。

说着又把手里的匣子奉给黛玉:“这是大太太让奴婢给女人带返来的,府里的女人们也都有,这份是给您的。”

雪雁笑着回道:“这回的簪子可不是白得的,奴婢倒是不想收呢。大太太但是给奴婢安排了一个非常艰巨的活计呢。”接着就把邢夫人的要求说了一遍。

这酸溜溜的语气如何跟探春如出一辙?

两位嬷嬷都发了话,翠柳几个也不敢辩驳,只得屏气听了。

见状,雪雁轻笑道:“当然,这只是奴婢的一点陋劣见地,女人如果不信大可劈面去扣问一下大太太,反正奴婢就在这里,也不能跑了。”

雪雁内心一暖,到底还是有人体贴本身的。她扬起笑容道:“大太太前阵子不是打发了一些下人吗?新来的丫环婆子都没调教好,大太太嫌她们不会梳头发,夸奴婢给女人梳的发髻都雅,便让奴婢去给她梳了个发髻顺带教教那些小丫环。”

对她的态度雪雁也懒的在乎,只浅笑着说:“奴婢估摸着只要二女人的东西是最多的,您跟四女人的应当是一样的。至于启事吗?实在也很好猜,不过就是四个字‘亲疏有别’。”

听了这话,翠柳吐了吐舌头:“奴婢就那么一说,女人还是饶了我吧。雪雁姐姐每天雷打不动的夙起半个时候练字,以往天和缓了还好说,这今后越来越冷,奴婢可起不来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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