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离本身把统统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他再禁止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特别是想到她在水榭当中为了解释孩子的事,平白往先帝的身上泼了那么多脏水,——这会儿那些人回过味来,还不晓得要如何骂她呢!
“崇政使?”陆离转向薛厉。
二人都晓得本日的事还没有完,以是谁都没有太多心机谈笑。
陆离的神采却没有变好。
“如何?”陆离有些惊奇。
苏轻鸢晓得,这是想迫使她顾及颜面,主动让步。
这位薛大人在费了一番思忖以后,又把锋芒对准了苏轻鸢:“苏氏女命数不吉,初次封后当日先帝驾崩;现在又狐媚惑主,导致圣上失德,不顾伦常……这等妖邪女子,如何堪为一国之母!请皇上为天下计,此时绝壁勒马,为时不晚!”
这是一个很难的决定,定国公几近要把胡子都揪光了。
陆离叹了口气,和缓了神采:“定国公、崇政使,朕与阿鸢的事,你们一早便知情的。特别定国公,当时阿鸢被朕逼得进退无路,处境有多难堪你是晓得的!现在是她熬过来了,朕也复苏了,正该皆大欢乐,你们怎的反倒跟她过不去呢?”
定国公皱了皱眉:“现在事情本相已是人尽皆知,就算朝廷的史官不敢乱写,官方也不免有功德者口耳相传!百年以后别史杂谈当中多少不堪之语,皇上都能够置之不睬吗?!”
“那你就出去嘛!”苏轻鸢走畴昔夺下了他手里的奏章,试图把他拽起来。
陆离见世人不答,便低头扫了薛厉一眼,嘲笑道:“现在天下方才安定,你们立时又想起阿鸢命数不吉了?先前阿鸢在浊音池馆水榭救下你们性命的时候、献计修书扰乱苏贼军心的时候、在朕中毒将死之际以身替朕试药的时候……为甚么没有人跳出来讲她‘命数不吉’?为了朕和南越的安宁,阿鸢背弃了父母、拼上了性命,几番出世入死,你们却红口白舌说她‘狐媚惑主’?若非受朕扳连,她的‘命数’好得很!这些年她也从未曾狐媚过朕甚么,死乞白赖不肯罢休的是朕,不是她!”
陆离只作不闻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苏轻鸢气急废弛:“我要沐浴,莫非你要偷看?”
“喂,你干吗?”苏轻鸢花容失容。
陆离笑眯眯地趴在桶沿上:“娘娘,小的来奉侍您呐?”
陆离只得谨慎地哄着她:“阿鸢不管变成甚么样都是都雅的,何况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