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气喘吁吁,一面行动,一面在她耳边嘲笑:“如何,不装睡了?”
“昨夜。”这两个字音,陆离说得很轻,意味深长。
苏轻鸢拧紧了眉头,尽力在脑海中把这些字音串起来,试图的了解它们的含义。
正无助间,却有无数猛兽冲上来向她撕咬,身下某处剧痛如割,仿佛有甚么东西残暴地钻了出去。
她不得不张嘴呼吸,陆离也就放开了手,向她暴露一个讽刺的笑容。
苏轻鸢转过脸来,展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我确切会杀你的――你若不想死,就先杀了我吧。” “母后说甚么呢,儿臣怎会做出‘弑母’那样悖逆人伦的事来?”陆离停止了撕咬,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笑道。
被征服、被掌控的绝望感压在心头。此时叫天不该、唤地不灵,她只得拼极力量,抵死挣扎――
苏轻鸢终究理出了眉目,眉头却没有伸展:“她……甚么时候跟你说的?”
苏轻鸢俄然伸开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苏轻鸢不受节制地颤栗起来。
本来,短短数日,她竟已恨他入骨!
苏轻鸢紧紧攥着被角,悄悄祷告他快些结束。
几番昏沉欲死以后,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讽意实足:“刚才不是叫得挺好?这会儿又想装死,算是甚么招数?俄然想起立牌坊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模恍惚糊地听到了陆离的声音,仿佛很悠远:“听沈氏说,你想邀她与你同住?”
苏轻鸢沉沉地睡着。阳光透过窗棂照出去,在素白的纱帐上留放工驳的光影,她自是浑然不觉。
苏轻鸢没有再闭上眼睛,但是她的目光也没有落在任何一个处所。视野的绝顶仿佛是陆离的脸,但她实在甚么都没有看到。
陆离大为镇静,双臂蓦地收紧,喉间收回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说话间,他重新将苏轻鸢搂进怀里,漫不经心肠摩挲着她颈下、胸前那些深深浅浅的咬痕。
恶梦还在持续,痛苦有增无减。
陆离觉得她没听清,又反复了一遍。
苏轻鸢偏过甚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因为那是陆离想看到的。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为了摧毁她。看着她崩溃、看着她绝望,他便欢畅了。
从他口中吐出来的那些字句,如同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她的心上,将她的庄严、她的信心,一点一点地砸成了碎片。
蓦地惊醒,苏轻鸢的视野对上了一双熟谙却又非常陌生的眼睛。
“你,还是来了……”她定了定神,涩涩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