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一具完整没有廉耻心、没有品德感的行尸走肉――那样的她,还算是个“人”吗?
苏轻鸢沉沉地睡着。阳光透过窗棂照出去,在素白的纱帐上留放工驳的光影,她自是浑然不觉。
结束了。
恶梦还在持续,痛苦有增无减。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陆离的语气仍然轻飘飘的。
芳华宫内殿,轻纱半掩,寂无人声。
几番昏沉欲死以后,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讽意实足:“刚才不是叫得挺好?这会儿又想装死,算是甚么招数?俄然想起立牌坊了?”
她俄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陆离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母后何出此言?莫非儿臣做过甚么有悖人伦的事不成?是哪一件?烦请母后细细说与儿臣晓得……”
因为那是陆离想看到的。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为了摧毁她。看着她崩溃、看着她绝望,他便欢畅了。
苏轻鸢转过脸来,展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我确切会杀你的――你若不想死,就先杀了我吧。” “母后说甚么呢,儿臣怎会做出‘弑母’那样悖逆人伦的事来?”陆离停止了撕咬,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笑道。
梦中,面前的光影俄然混乱起来。她的身子仿佛被甚么东西紧紧地缚住,又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闷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