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与他数番来往,只觉此人脾气难测,倒还算讲事理,稍收顾忌之心。

毕竟魏攸桐在都城的行事他刺探过,不信她能换了小我似的,俄然变得乖觉。

攸桐从速收回目光,只当没闻声,将食盒搁在案上,开门见山。

“于夫君,这些话无足轻重,于我,却很紧急。攸桐才德陋劣,既到此处,只盼能安稳度日,不生是非。夫君事件繁忙,胸度量负,得空理睬琐事。只是人言可畏,轻易倒置吵嘴,今后再有这般费事事,还望夫君能兼听而明,不因旁人的言语妄下结论。”

傅澜音生于高门,尝遍满城珍羞,也常在老夫人的寿安堂那边蹭到些甘旨,但跑到夙来清冷矜持的二哥院里享用甘旨,还是头一回。她不免感觉新奇,瞧着院里新添的炊火滋味,也觉欣喜,对攸桐更增几分靠近。

攸桐遂道:“还是为先前南楼的事。那日滋扰夫君亲身走了一趟,看你含怒而去,我心中常觉不安,怕夫君心存曲解,觉得我是爱挑衅惹事、小题大做,揪着点小事就得理不饶人,闹得天翻地覆的。”

“也算祈福,不过――”傅澜音游移了下,想着攸桐既已嫁入傅产业了儿媳,这事儿总要参与的,遂低声道:“十月月朔,是我娘亲的忌辰。她生前礼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萨,畴前大哥在时,她每年还会去还愿。现在娘亲不在,父亲便记取这事,一日不错。”

“你本日特地过来,就为说这个?”

现在再看,魏攸桐的出阁前后的行事,却像是换了小我。

姑嫂俩都极爱美食,对坐在桌边,争相下筷。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傅煜就跟耳边长着眼睛似的,目光远眺窗外,随口道:“看够了?”

攸桐晓得轻重,道:“烦告将军一声,我说几句话就走。”

她那位夫君傅煜正负手站在黑漆长案跟前,目光超出窗扇,侧影矗立。

卖力守在书房门庭外的是位十八岁的小将,名叫杜鹤,是傅煜的牙内亲将,随使府邸表里,便可帮傅煜操犒军务、递送文书卷宗,也能为府中之事通报动静,行军在外,还可保护值守,为人机警灵敏,技艺也极了得。

攸桐拿定主张,趁着傅煜还在府中,便做了四道甘旨,分开装入两个食盒。

剑长五尺,刻薄沉重,那班驳陈迹像是无数鲜血染就叫人触目惊心。

傅煜揣摩她这言语心机,那张夙来冷酷疏冷的脸上,竟自浮起点笑意。

攸桐点头回礼,问道:“将军在内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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