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了出去,已不成能收回来。想了想,便抬步往里走,衣衫带得火苗微晃,他的神情仍冷酷,却随口道:“只是防患已然的提示,别多想。备水吧。”

攸桐乐得安逸,趁内间没旁人,换了身寝衣,坐在桌边渐渐擦头发。

觑向傅煜神采时,他那眼神确切有点古怪,仿佛嫌她不学无术似的。

他确切没拿她当老婆看,却也偶然刺伤她。

因暑热未消, 这寝衣做得薄弱柔嫩, 穿上去身材毕露。

春草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忙将备着明日穿的白罗半臂和隐花孔雀纹锦裁剪的长裙娶过来。攸桐仓猝穿上,将那条绣了芙蓉的玉色束带系在腰间,怕傅煜等急了不悦,仓促出门。

遂踱步到侧间,见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书。

攸桐走出来两步,道:“前两日赶路有点累,想早点安息。夫君如有叮咛,我留春草在外服侍,好么?”

傅煜心高气傲、性子冷厉,却不是会无端欺负女子的人。

攸桐跟傅煜还陌生得很,哪能穿这个出去见他?

攸桐眉心微跳,有点难堪。

攸桐应了,没再滋扰他,自回榻上安息。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傅煜站在原地,瞧她忙着筹措,神情有点生硬。

还是傅煜干脆,在攸桐搜肠刮肚想出合适的话题前,一句话便处理了题目,“我去找本书,你先睡。”

他顿了下,目露高慢,背转过身,语气也愈发冷酷。

如果她没记错,就在半晌之前,这男人还说待会就走的!不过这事儿明显不能提,她才承诺要循分守己、谨慎行事,哪能怠慢夫君?

到得阁房门口,探头瞧见内里人影一晃,不自发地深吸了口气。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经心肠梳通头发。等了半晌,没闻声傅煜返来的脚步声,猜得他定会耗到夜深才返来睡觉,心中不由暗笑――这男人,瞧着高冷冷酷,内心实在却也别扭得很。

傅煜?深更半夜的, 她都筹算安息了, 他来做甚么?

伉俪间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她求之不得。

连日劳累,今晨又没睡够,沾着枕头后,困意很快袭来。

好半晌,傅煜才从内里出来,寝衣严整。

攸桐出阁前,甄氏曾教过她奉侍夫君沐浴的事。只是她没照顾过人,,陌生得很,幸亏傅煜不是矜贵的天孙公子,待热水齐备后便孤身出来沐浴,叫她自去安息。

攸桐“哦”了声,从善如流,“是有事么?”

遂瞧着傅煜,笃定道:“那都是畴昔的了。既来到这里,自会谨慎行事,放心。”语气轻描淡写,内心到底是有点难受的――这世上,有谁情愿被无端轻视、被人带着成见对待?哪怕已做过最坏的筹办,对上傅煜这般骄易的冷酷态度,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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