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公然又皱了眉头,又想到了本日闹出来的事端,“本日融和当着群臣之面指责我,我内心虽晓得他是个诤臣,可此人却实在不算个好臣子,煊儿,我想着,还是不要叫他呈现在我面前的好,你感觉如何?”
“还是煊儿得我的心。”太后公然松了眉心,拍了拍元煊的肩膀,虽说她也筹办调任,只想将人平调成闲职散官,现在听来调任刺史也合适。
管家点头,也有些摸不着脑筋,手上还端着个木匣子,“另有这个。”
“祖母内心自有一杆秤,顾恤忠臣,已是极可贵的了。他虽为宗室老臣,可到底年老陈腐,也不必免除,便迁出去做个刺史,也算是平调,今后也不会碍您的眼,您瞧着如答应好?”
太后顾忌他,总思疑他有不臣之心,他也心知肚明,只得憋着气,求老天一朝开眼,叫天子立起来,重新启用他,可却没想到,开眼的不是老天,醒了的,也不是真龙,而是礼佛返来就大闹一番的顺阳长公主。
元煊出了宫,淡淡看了一眼马车旁的侍从,“审完的人送到广阳王府了吗?”
她……当真会不计前嫌保举他吗?
元潜听到这里,思及北边边乱,忍不住长嗟感喟,“思瑾,我憋屈啊!空耗在洛阳!我真憋屈啊!”
“明净不必难堪明净,只是三人成虎,就连长公主亦百口莫辩,无计可施啊。”
那人点头如捣蒜,元潜却轻哧一声,转头与近侍说道,“思谨,你感觉呢?”
“也许,也许是长公主先猎杀了熊崽,惹怒母熊以后发觉抵挡不住,才叫广阳王您顶上,要不如何解释长公主刚好呈现,救下您呢!”
万无禁对上元潜火急的眼神,沉稳道,“我在洛阳长大,少时总听闻,太子礼贤下士,选贤任能,很有胸怀,曾经还想要投入太子门下,只是未到时来,便见龙楼换了门庭。”
近侍也赶快去取了本日元潜冠上扎过的那根箭矢。
太后很不对劲。
元潜怔然半晌,“思瑾听起来,非常推许长公主?”
一个小小侍卫,是如何晓得他一个吏部尚书的上书内容和与长公主的龃龉的?
“送到了。”侍从低声应道,“只是……殿下当真不担忧那两小我倒置吵嘴,坐实是殿下您设局吗?”
“长公主……当真不记仇?”
万无禁笑道,“殿下心有乾坤,长公主亦是个妙人。”
他瞪了虎目,再次训问,“这么说,都是长公主设想的?”
“殿下,我倒感觉……这顺阳长公主射箭,另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