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陈琼上前一步,推开宁海大步跨了出来,“皇上!”
“十万人,朕给了他十万人,他带了两百人返来。”桓卓目光冰冷,“这和全军淹没有甚么辨别?”
很久,桓卓轻声道:“宁海,拟旨。”宁海从殿外出去,垂手而立,恭敬的听着。
陈琼只觉万箭穿心,却涓滴感受不到痛,她泪流满面,缓缓施礼道:“陈氏有罪,请皇上开恩。”
“明显已将匈奴赶出北境,却还要追击,这是谁给他的胆量!”桓卓突然进步了声音道,“盛京陈氏,距天五尺,公然有恃无恐了!”
“快点!”陈琼心急如焚,部下又用了几分力,血丝渗了出来。
桓卓看着台下的两人不忍的闭上了双眼,长叹口气正要说甚么,宁海在门口禀告道:“皇上,北境的战报到了。”
陈思年心头大震,膝行上前捡起战报,一眼扫下去只觉的如坠冰窖,浑身发冷,陈琼心中已知不好,却还是上前从父亲手里拿过战报,看了几眼就瘫软在地上,低头抽泣。
陈琼心中已乱如麻,乱臣贼子,一旦父亲和这四个字扯上干系那陈家就完了,圉儿也完了。她跌跌撞撞的往宫门跑去,刚到了门口就被侍卫挡住,“皇后娘娘,您不能出去。”
陈琼昂首望他,满含泪水轻呼道:“皇上。”
提起陈家,桓卓目光一扫一样跪鄙人边的陈思年,沉声说:“冤枉,何为冤枉,他不但私行插手吏部官员变更,现在还私行变更兵权,岂不是要翻天了!”
明黄色的衣领上庞大的斑纹已被鲜血打湿,陈琼一手拿出锦帕随便的擦了擦血,一边说:“让开!”
“皇上!”陈思年大声痛呼,却再也说不出下一句。
盛京陈氏,距天五尺。不过是官方的一句戏言,陈思年从未放到心上,却不知桓卓如何晓得,说者偶然听者故意,这句话现在无疑成了桓卓心头的一根刺。
桓卓看着她蕉萃的容颜,流出的鲜血还凝在颈间,不由心中酸软,“琼儿,我晓得你没有,但是不代表他就没有。”手指着殿下跪着的陈思年道:“你可知自圉儿满月起,朕就断断续续收到要求立圉儿为太子的奏折?”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宁海擦了擦头上的汗,不知如何是好。
脑中闪过白露痛哭的场景,他方才硬化的心更是坚固,冷声道:“陈琼身为国母,残害皇嗣,朋扇朝党,焉得敬承宗庙,母范天下,着降为妃位,移居含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