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的碧叶,看不到头的绿色。
“不消。”弋凌摇点头,“你下去吧。”
翻开信第一眼就精准的抓住了信里最关头的信息,不是相府有事,而是对全部南华来讲都是大事。
“正月的事情如何现在才报?”顾媺扫了一眼落款,写于正月十六号,也就是封成出事的第二天。
厨房里一向备着热水,岚霜很快端进了房内,“王爷,我服侍王妃洗漱吧。”
“王妃。”
眼下已是蒲月,已经畴昔了快四个月,不知江都景象如何。
“王妃。”
顾媺进了阁房,让凝烟燃起了蜡烛,坐在灯下这才细心看起了信。
“阿诺!”顾媺站在岸边,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忍不住放声喊她。
她侧头看去,身边的弋凌早已不见踪迹。而窗外还是黑压压的,看起来天还没有大亮。
凝烟对峙不懈的在窗下一声声唤她,“王妃,王妃。”
一叶小舟悠悠的浮在水面上,扒开绿叶,往更青的处所而去。
“现在如何样了?”顾媺诘问道。
“正月十五,成王溺亡。成王出宫与小厮去赏花灯,上了天阁楼的画舫。本年气候极冷,连都江都结了冰,冰上面上放了花灯,非常热烈。许是人太多,成王被挤下了画舫,冰面本就不丰富,裂开了缝,成王落入江中,捞起时已没了气味。”
“打盆热水来。”
信中说出事那天是正月十五,顾媺晓得那也是江都城最热烈的一天。
可阿诺却仿佛没有听到普通,只顾着荡舟。
她披了件外袍,散着头发,靸了鞋就出了阁房。
岚霜和凝烟守在门口,一向听着内里的动静,听到弋凌喊她,立马小跑上去,“王爷?”
弋凌将她放到床上,替她去了头上的钗环,然后走到门口唤岚霜,“岚霜?”
顾媺想了想,“我写好信后,让人送去绸庄。”
“晓得了。”
“好,还请王妃快些,商队明日就要解缆了。”小伴计将掌柜交代的事情都一一记取,给顾媺传达。
弋凌抱着喝醉的顾媺登上马车,谨慎的替她解开领口的盘口透气,一边伸手拿过马车桌上的小茶盏,斟了半盏水又放在嘴边细心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柔声道:“来,喝水。”
眼看着她垂垂要隐在那漫天的荷叶里了,顾媺用尽满身力量喊了她一声,“阿诺!”
马车踩着清辉的月色,一起回到了恪威王府。
岚霜和凝烟相互看了看,感觉这个景象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因而冷静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