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骗他。
条凳的另一头上坐着弟弟阿望,正冷静地看着他在写字,而身后紧挨着的床铺上,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正在熟睡。
第一幅:头戴王冠、身处阳光当中的男人在河岸高台上举着象牙,高台下跪满蒲伏的人。
唐寂愣了愣,后退几步来到唐箫身边。
“寂儿明天就要被主家带走了,你不让他放心做一个仆从,那我们一家大大小小的靠甚么来活?”
画中的人站在阳光下,头戴着王冠,无声地奉告他,曾经的存在与光辉。
这……这不就是唐门吗?
慕君吾没有反应,只要一张隐怒的脸。
他不解又警戒的察看世人的状况。
他的父亲杜启功站在那间狭小又败落的房间窗前,看着内里降落的太阳,口中念诵:“……王都鱼凫氏,破荒拓国基。望帝子孙盛,杜鹃换六合……”
“日曜开通祀,世代南岸祭。象牙镇河怪,玉璋接命意。一眼摄万千,双瞳探深浅。祈佑我社稷,日轮冠相传。”
真得有蜀国,真得有那些他学过的字遗留在此……
那一刻,夕照的余晖照在了他薄弱的身躯上,孤傲而柔弱的身子在尽力着挺得笔挺,而劈面蹲在窗下,藏在那暗影里的父亲,抬起了他那张暗淡失利的脸,只要颓废。
“我晓得了,娘。”他答复着,眼里的母亲脸上的皱纹深切沟壑。
唐寂迷惑不安,不由深思着这是如何回事,眼神俄然扫到了墙壁上那班驳脱落非常严峻的壁画,内心一荡,他走上前去。
唐寂立即向前迈步。
“我……我……”
“唐箫,你……听得见吗?”
杜启功对劲地点了点头:“寂儿,你可要记着这八句话!不管如何都不能忘!”
“你可千万不要有非分之念!那不但仅会毁了你,也会毁了你的爹娘,另有你的弟弟mm!”母亲的忧色浓烈而外显。
第二幅:头戴王冠、身处阳光当中的男人,一手指天,一手指一人,这一人头画着一只眼睛,并对王冠男人膜拜。
他蹲在地上,手在一张条凳上跟着父亲的念诵以指为笔写着一个又一个奇特的字符。
父亲语塞的将脑袋埋在了双膝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莫非说……唐门是,我的先祖缔造出来的?
他从速去把弟弟阿望抱起来。
“你不想?那你有本领窜改吗?你倒是让我们翻身做王族啊?”
“你们干甚么呢?为甚么都不动?”
唐箫仍然没有反应。
他说着已然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