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浑眉头一挑,忙不迭点头以应,“楚老将军同延久老王爷本为一辈,故而楚兄于辈分上,倒是高出小郡主一头;但是,怕是八大王毕竟磨不过九郡主,早迟早晚需求败下阵来才是。如此一想,岂不是甚好甚好,善哉善哉?”
一旁胥留留见五鹿浑失神情状,再听其一番言辞,心下止不住阵阵恶寒,口唇翕张之间,尚未得片语只言,又听五鹿浑缓声询道:“胥女人,怀藏何情,你方再不肯同一人相见?”
宝马嘶风,凝云铺地。
五鹿浑见状,亦是拥戴巧笑,轻咳一声,悠悠叹道:“看来胥女人跟鄙人,所想所料,如出一辙。想来楚兄他……”
袋烟以后,五鹿浑耳郭一抖,脖颈一延,已见火线一人一马,劈面奔驰而来。候上半盏茶工夫,已见顿时之人描述——此一风尘碌碌来者,若非其胞弟五鹿老,又是何人?
胥留留闻得身后异响,立时吁马,转头往五鹿浑跟前行了两步。
五鹿老见状,低眉冷哼一声,软手一扬,自往面上送些个冷风,“你便笃定,那宣家二子寻获得杜苦行迹?不是说,那剑横子已然销声匿迹廿多年么?何况,你又晓得,那宣家弟兄定会败于杜苦之手?”
闻人战听得此言,禁不住两手叉腰,樱唇一撅,娇声询道:“那宣家兄弟离庄之时,楚大哥已为其易容改面?”
楚锦眉头一皱,侧颊斜顾,待将五鹿浑高低来去打量个三五回,方才一咧唇角,摇眉不屑道:“祝兄虽为三经宗主首徒,却似无甚武学成就;于江湖之事,知之尤浅。”
“鹿大哥,你可还好?”
“岂止如此?老子对宋楼,本有顾忌;若要将宣家二子行迹完整断在我一笑山庄,自是得开双金睛火眼,使些轰隆手腕,将一干生了贼心露了狐尾的贪财宵小除个洁净!”
五鹿老这一头,本同容欢闻人战并行在前。三人并辔约莫半柱香辰光,方查五鹿浑胥留留未曾随上。五鹿老心忧兄长,这便自告奋勇,拍马掉头,依循原路返回寻觅。
话音方落,楚锦挑眉,徐将身前几人接连扫个一眼。
五鹿浑脖颈未动,唇角一抬,笑靥浅开。
胥留留意下一动,目珠一眨不眨定定瞧着五鹿浑似笑非笑神情,寂静一刻,终是不耐,逃目一旁,嗫喏轻应,“昨日恩德堂内,楚大哥教我等各自亲笔书就一抑一扬两份字据,又以牙牌、指印为记,别离画押。留留想着,待于一笑山庄候着杜前辈,比试一番后,其随时可借我等之口,将八大王身份添油加酱,白于世人。今后,其若想转头,只消将我等另封书牍取了,公示于人便是。到那一时,我等自不能袖手坐视,总归要站出来为其说些好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