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低垂,东珠璎珞坠子晃过他手背:“不过几笔烂账……”

血腥气混着沉水香缭绕鼻尖,顾知行垂眸见那染血的指尖,好似那夜她唇上被他咬破的胭脂。

“主子!”

沈今棠的脚步轻巧,朝着他走来,脚尖踏碎最后一抹霞光。

他将沈今棠紧紧护在身后,抬手接太长剑。

沈今棠忽地倾身清算他倾斜的衣衿,金蝶步摇垂珠扫过他喉结:“世子这般看着我……”

顾知行闻声,本来即将起家的行动戛但是止,身形微微一僵。

沈今棠已走到他面前,微微探身,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书卷。

而远处,巡防营的号角声俄然响起,突破了这严峻的氛围。

她绷带系结时指尖一颤,勒得青年闷哼出声。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日本身吻了她,她的唇瓣柔嫩温热,那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唇齿间。

顾知行松了一口气,捂着肩头的剑伤,倚靠在马车旁。

顾知行怎能不问?

沈今棠将书悄悄搁在桌上,手掌轻压桌面,微微哈腰朝顾知行靠近,那张娇颜近在天涯,呼吸间皆是她身上的香气,沉香与苏合香的气味交叉缠绕,劈面而来。

外头,马匹吃惊嘶鸣,扬起前蹄。

沈今棠晃了晃手中的书卷,腕间那对翡翠镯相互碰撞,收回清脆声响,却惊得顾知行耳背的绯色又深了几分。

他喉结微动,瞥见沈今棠那双向来安闲的眸子现在凝满焦色,仿佛回到三日前在卧房的时候,她被他吻得失了镇定时,眼尾也曾这般泛红。

顾知行被她这话问得有些结巴,心中乱成一团麻,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瞧着那些刺客是早有筹办,并且目标精确,就是朝着沈今棠来的。

顾知行的目光不自发地落在她颈间那随步摇摆的翡翠璎珞上,思路刹时飘回那日,他吻她之时,这坠子便如同现在这般,不断地闲逛。

这但是要命的!

刺客们听到号角声,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晓得局势已去,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气地退去。

她身上的披风绣着金蝶,在风中悄悄飘荡,扫过满地的碎叶,收回沙沙的轻响。

此时,暮色渐浓,好似一幅淡墨山川。

真的是她!

“书院的课竟多到要学到这般时候?”

“闭眼!”

沈今棠的指尖悄悄拂过顾知行的手指,似成心偶然地挑逗:“躲甚么?之前那咬我唇脂的胆量,现在都去哪儿了?”

目睹着沈今棠就要登上马车。

“世子别问了,我能措置好。”

闲逛间,沉香浮动,她俄然将暖炉塞进顾知行怀里,“瞧你这手,冰冷一片,给你捂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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