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天子,总该用一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与不是都不首要,首要的是,桃夭夭,你把我拉进这个位置上,你也不要想着独善其身!”她,是他贺兰初看上的女人,也是他放在心上护了多年的女人,现在,她想一走了之,他如何能听任不管?
贺兰初嘲笑来了两声,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苦涩,他轻浮的唇角处微微扬起,向来好听的声音降落如浓醇的烈酒,“桃夭夭,我虽生于百年世家,但我向来不染权贵,我是为了让你放心,才登上那孤寒寥寂之位,你真的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吗?”
“我来接你归去!”没有给她深思的机遇,贺兰初款款而来,凝眸望着她说道。
龙子衿抬眸,眼神中尽是惊奇,回到那里去?
她垂下眼眸,轻浅一笑,姨娘走了,现在也放心了,东辰的斑斓国土,再与她无关,从今今后,光阴虽短,但她也想随心所欲地活一次。
“这一次,惹事挑衅的是太子司烨,你也见过,他报酬刚愎自用,傲慢高傲,眼下恰是他立军功的好机会!如果……如果真要开战,我想,我应当会御驾亲征!”贺兰初踌躇再三,终究说出了内心所想,他昂首,密意望着她的脸,伸手覆上她和婉的发丝,“疆场上,刀剑无言,我虽武功不弱,但也难保寡不敌众,夭夭,我需求你!”
不是喜好,也不是爱,他说的是如此直接,可恰好,她不忍回绝。
他给她的,不是山盟海誓,不是金字良言,却字字密意,刻骨铭心!
“云初……”她轻声唤了他幼年时的名字,低柔的腔调中模糊含着欣然若失,轻步走到他的身侧,并肩而立,放眼远山,悄悄说道,“我知你一心护我,在幽山学武时,不管我做错了甚么事情,最后你都会谅解我,不管我碰到甚么困难,你都会冷静地帮忙我,但是,人都有长大的时候,再过几日,即位大典礼成,你便是一国之主,是万千子民敬佩的天子,是这片万里江山的仆人,而我,只想萧洒分开,今后广袤六合间,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在人!”
我需求你!
“难不成,你的宫里另有我的位置?我以甚么身份归去?永安郡主?还是别的?”她的身份,现在成了朝中最为难堪的存在,皇甫王朝更迭,龙家局势已去,空顶着郡主头衔的她,已经没了庇护,留在朝中,不是白白落人话柄,曾经那些与摄政王政见相左的人,岂会甘心。
“夭夭,那日在琅琊家的船坊上,我并不是成心弃你不管的,你落水时,我本要下去救你,可容律先我一步,这件事,我当晚便彻查了,和我想的一样,是王若紫在前面动的手脚,我已经命令,将她交给宗人府了,毕竟,蓄意暗害皇族郡主,不是小事!你晓得,我向来不是秉公舞弊之人,琅琊家虽是我贺兰初最坚固的后盾,但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贺兰初起家,走到龙子衿的身侧,将她紧握成拳的手,悄悄捧在手内心,苗条的手指,覆上她白净的手指,一根一根,摊开在掌内心,她挣扎着要移开,但是他不答应,“眼下,天下不承平,在西边的鸿沟地带,西漠的马队三番两次突袭城邦,很多百姓忍耐不了烧杀掠取之苦,都纷繁迁走,若真的一朝战事起,我怕朝堂之上,竟无人能够管束西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