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如痴如醉的呼喊,定住了龙子衿的步子,她愣愣地停下,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此时,卫洛颀长的身子,挡在楼夙的身前,他屈膝半跪在空中上,万宗的长剑,剑身一半没入了他的心脏,鲜血如注;
寂静中,万宗佝偻的身子也倒在了地上,龙子衿侧头一看才发明,他的喉咙正中间,插着一支梅花袖箭,那是她之前给欧阳绿嫱的防身兵器,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楼夙的拯救暗器。
说着就要搀扶他,但是,卫洛却没有动,他伸手摘下了遮脸的玄色面巾,暴露了那张清秀的容颜,上面粉色疤痕还是狰狞,他握住了她冰冷发颤的手,惨白着脸勾起嘴角,从尽是鲜血的牙缝里,艰巨地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砰!
不要!
公然,再一看去,谷底已然没了楼缘的身影,万宗趁乱,用脚勾起地上一柄长剑,以极快的身法向黑衣男人袭去。
“父皇宠嬖我,却杀了我母妃,而母妃明知是毒药,还心甘甘心肠咽下?”楼缘大笑着,眼角溢出两滴清泪。
南褚皇室的爱恨情仇,还真是一出剪不竭理还乱的大戏,龙子衿矫捷的脑袋瓜子转了几圈,终究理清了,兰妃和万宗曾情投意合,最后被棒打鸳鸯,而阿谁之前楼夙说的搬倒邬氏的弟子,恰是兰妃的哥哥,现在的南褚权相司徒云城,他曾和祺贵妃青梅竹马……
龙子衿在想,如果他们不是生在了帝王家,或许,会是很好的兄弟,躬亲朋善,贡献父母!
龙子衿大喊着,从山上跌落至谷底,来不及逗留,她挣扎着起家,四周的灰尘迷乱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吼怒的风声中,锋利的利器刺进精神的声音,尤其刺耳。
“郡主……”
她如何就那么傻,卫洛卫宇的名字是她给的,兄弟俩本姓是邬;
既生了楼缘,为何还要有楼夙?南褚的皇子,每个都是人中龙凤,但是皇位只要一个,夺位的门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其残暴,何其凶恶,而他们之间,到底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怪不得他的身法,他的招式,她那么眼熟;
“他说得没错!”楼缘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剑,锋利而锋利,他却一点儿都不惊骇,他勾起嘴角,笑道,“母妃寒微出身,我虽为皇宗子,却强势家属可依托,幼年常常遭人冷眼,父皇暗里对我偏疼有加,乃至搀扶了母舅,以保全我今后安稳,无法,祺贵妃手腕非平凡人可比,后宫只手遮天,朝堂营党结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