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审了,这名斥侯是乞伏白养派出来的,乞伏白养受命率三千人马来追剿我们,现驻军离此五十里的白狐山南面的郎木谷,乞伏白养派出斥侯,正在察探我方的行迹。”
纷飞的雪花中,两支人马敏捷一分为二,李当归带着大队在阿干薄指引下,敏捷消逝在西面的山梁上。杨志则带着五百人马按原定打算,沿着牦牛河谷向下一个乞伏部聚居点杀下去。
凌晨,牦牛河下水气氤氲,河谷草地上的帐篷里,升起一串串的炊烟。
号角声,惨叫声,马嘶声,落石声,弓弦声,喊杀声,让全部山谷都在震惊。
如果就这么让这支祸乱了半个甘南草原的人马在本身眼皮底下逃脱的话,归去后乞伏炽磐非扒了他的皮不成,乞伏白养毫不踌躇的衔尾杀了出来。
“大郎,你呢?”
“杀你个头,大胆假定,谨慎求证,我四叔的话没听过吗?用兵亦是如此,大目标要有,但得一步一步实现,先把这一大片草原给我杀个底朝天再说。”
主将一死,逃生无门,秦军士卒有的逃窜,有的跪地投降,几千兵马,尽成瓮中之鳖。
金龙再次收回龙吟,向敌军掠去,城内奸军大惧,有的乃至忍不住伏地而拜,诚惶诚恐。城头守军则是士气大振,收回阵阵喝彩声,震惊四野。
乞伏白养亡魂大冒,此次荣幸之神再也没有眷顾他,赶紧多箭射来,狠狠地将他钉在了地上。
“嘿嘿,要不我们这就杀到枹罕去?”
这个两三百人聚居的小河谷,杨志他们只用半炷香的工夫,便扫荡结束。
“是的,将军。”
不管世人如何看他,杨禹果断不承认金龙与他有甚么干系,大胜的当晚,杨禹调集众将,商讨下一步作战打算。
阿干薄长年在这一带游牧,对这一带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杨志一问,他当即答道:“将军,翻过这道山梁,往西十里,有一处山谷叫野马谷,谷中怪石林立,以往我们将野马赶入谷中,但是两端一堵,野马便再无路可走,野马谷是以得名,将军要设伏,野马谷最是合适。”
杨禹命令不得鼓吹此事,他深知这是一把双刃剑,偶尔用一下,用得好的便如刘邦斩白蛇,甚么赤帝斩白帝,会起到不错的结果。但一个不慎,便很轻易变成张角、孙恩之流,终被视为妖孽。
“说得好。”杨禹向薛青投去一个赞成的眼神,接着说道:“乞伏昙达两万雄师被我们挡在城下已半月不足,未得寸进,这足以申明他们没甚么可骇的。城外我们早已坚壁清野,只要我们再死守几天日,仇敌就会粮草不继;更何况,我早已派人出使北凉,时候拖久了,北凉必然出兵进犯西秦火线,到时候仇敌后院起火,军心摆荡,就是我们抖擞反击之时。诸位,还是从速归去束缚好部众,守好城池吧,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请诸位信赖我,只要我们对峙下去,不但秦州会是我们的,全部陇右与河西,迟早都是我们的,到时,诸君都将是名看重史的人物,岂不比向仇敌跪地告饶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