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长安的局面几近都是靠王修在支撑,王修一死,情面离骇,而刘义真这个十一岁的小屁孩,撒尿都还没晓得看风向,那里能措置一大堆军政要务?是以各级官员无所适从,只能各自为政,当天就乱套了。
“好,就这么办。”
这他妈的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啊!
仇敌越来越近,百余老弱妇孺被逼在寨墙与敌阵之间,一个个模样惨痛、哭喊不已。
“杨参军……”
但是正应了那句话,但愿有多大,绝望常常就有多大。望着宁寿之带返来的两三百救兵,另有骡子上仅剩的几代粮食,杨禹硬生生把“可算把你等返来了”这句话给吞了归去,并且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半坡上第二波仇敌眼看第一波打击的百人队刹时被灭,大为惊骇,纷繁大呼着放箭,正在收割残敌的秦州军赶紧举盾,敏捷构成盾墙。
杨禹第一时候封闭了这个动静,恐怕此事在营中传开,为此他亲身把这名细作送过斜水,让细作持续出去刺探动静。
“杨参军曲解了,宁某倒不是怕死,只是在想另有没有退敌之法。”
卫长安凑过来,小声对杨禹说道:“我们能够派人假装从汉中不竭运粮过来,赫连璝见我们粮草源源不竭运到,说不定就绝了耗死我们的动机,转为强攻,我们便能够仰仗天时,大量杀伤仇敌,若能如此,或许情事另有转机。”
密密麻麻的仇敌无停止地往上冲,墙上的守军用枪刺、用刀砍,用箭射,用开水泼、用石块砸,但仇敌源源不竭,多得仿佛杀不完,两边的号令声、殛毙声、惨叫声交叉在一起,仿佛无数的野兽在吼怒,又仿佛炼狱中无数的厉鬼在啼叫。
跟着一团团大火爆燃起来,前面的百姓有了先例,不消喊叫便主意向两边让开,从两侧向塬上逃命。
“少他娘的给我扯蛋,汉中这些年未受战乱,再难有我们秦州难吗?索邈他们如果肯经心极力,不管如何总能凑出点粮草出来。现在倒好,粮草没有,派这两三百人来能做甚么?恐怕我的马杀不完吗?”
“老宁,你别怪我,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你到塬上一看便知,除了几千将士,现在还多了上万张嘴等着要吃的,我六千战马杀得只剩下两千了。”
宁寿之一脸忸捏,对杨禹艰巨地说道:“杨参军,宁某无能,有负杨参军所托,实在忸捏。”
敌军一次次的冲上寨墙,又一次次的被赶下去,生命在这里贱如草芥,鲜血汇成了细流一向流淌到了坡下,就连阳光也变得非常暗淡,仿佛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