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太妃啧啧道:“大好的年纪!和我们亭哥是平辈儿的……”她突发奇想对太皇太后道,“额涅,主子和您讨了她,把她配给亭哥儿如何样?”
太子是面面俱到的性子,鸟来了,有了笼子鸟架,又筹措盖布覆盖、食罐水罐。叮咛冯禄:“这鸟吃软食,你打发人备上好的桃花雪洞罐来,一对一堂,花腔要不异,转头拿来我瞧了再往里安设。”冯禄承诺一声,敏捷儿就去办了。
冯禄笑道:“太子爷叮咛叫主子办的事儿倒忘了,甭管如何,反恰是个好鸟。”说着进殿里打千儿,托高了鸟笼道,“您瞧瞧,这是只北鸟,学名叫胡伯劳。太子爷上回打赌赢了信公爷,让主子上他府里把他的命根子淘腾来,主子想信公爷的三房姨太太您必定不感兴趣,还是这胡伯劳好,洁净,唱得也好,就给讨返来了,临走还让信公爷心疼得直掉金豆子呢!”
屋里人刹时僵住了,锦书吃了一惊,这是如何回事?八竿子打不着的,如何一来就讨人哪?太皇太后嗓子里咕的一声,像是呛着了,捧着胸口大咳起来,把一屋子人都吓着了,又是顺气又是拍背,服侍着喝茶润了嗓子,折腾了半天这才好了些。
大师都沉寂下来,见她眼泪汪汪的,大梅说:“不会的,苓子甚么人你不晓得啊,再说她是虚惊一场,不是全须全尾的家去了吗!倒是你,挨了这两板子,差点把小命断送喽……传闻那东西是太子爷送你的?”
那宫女肃了肃道:“姑姑尽管去歇着吧,我免得。”
太皇太后对锦书道:“上外头传个令儿,叫人给宗人府下旨,皇十一子赐名东阳,记档入玉牒吧。”锦书蹲个福领了旨就上垂花门别传口谕去了,等办好了还返来立在太皇太后身后服侍。
锦书是个安妥人,春荣下了值,她还兼着管事的差,不能像入画她们那么承平无事,她得到处留意,这就是崔贵祥说的,当上差的苦处。廊庑上的雨搭全放了下来,看不见内里的环境,可模糊闻声有人声儿。她弓腰在太皇太后耳边回禀道:“老祖宗,外头仿佛有事儿,主子出去瞧瞧。”
庄王爷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才刚万岁爷和我说了慕容十五的事儿,可说一半又咽归去一半,我瞧着他浑身高低的难受。他是个松散的人,和我不一样,有些话他出不了口。以是我找了大总管来,想从您这儿探听探听。”
锦书道:“好些了。”
两人正你侬我侬之际,正殿里的容升隔着湘妃竹帘通传,“太子爷,主子娘娘到了东暖阁里,传您畴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