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朱翊钧羡慕地瞪了孙海一眼，“你说说，有哪些好玩的。”
孟冲占了上风，乘势朝着在场的寺人们吼道：“都愣着干甚么，还不脱手把王凤池清算清算，抬到化人场去。”
“我不晓得，”客用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指向老寺人，说道，“你问他。”
“在宫中做甚么？”
孙海如数家珍，说得有板有眼，接着又说了每一种“玩”的体例和兴趣。把个朱翊钧听得心花怒放，赞叹不已。待孙海落了话头，朱翊钧又接着问道：“现在这时候，外头都玩些甚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陈皇后与李贵妃吓坏了，她们从速起家奔到绣榻旁，只见隆庆天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两手握拳，身子抽搐，已是人事不省。
李厚义被两个小校推搡着正要出门，一眼瞥见孟冲，李厚义顿时像遇见救星，大声嚷道：“孟公公，请救我。”
“办事人怕露馅对皇上倒霉，就大胆把他措置了一下，这冯保气势汹汹，必然要把李厚义绑走，是主子把他保了下来。”
朱翊钧望了望小寺人，又望了望孙海，大惑不解地说道：“如何你们的爷爷都这么无能，一个会扎鹞子，一个会练习蛤蟆和蚂蚁。”
“鸟窝儿里有甚么？”朱翊钧把脸凑畴昔，问跪着的小寺人。
“在隔壁屋子里头。”
隆庆天子一声厉喝，忍耐了半日的肝火终究歇斯底里发作了。他气得浑身打战，伸脱手指头，指导着跪在面前的陈皇后和李贵妃，颤抖着说道：
老寺人头也不敢抬，小声解释说：“主子不敢欺负他，是他犯了错儿，主子按端方奖惩他。”
“请太子爷往下看。”
小寺人把手伸进襕衫，取出四只蚕豆大的鸟蛋来，双手托着送到朱翊钧面前。
“你如何就敢鉴定？”
张贵怔怔地望着皇上，其实在想着本身的心机。隆庆天子这么一问，张贵惊醒过来，愿意答道：“回万岁爷，主子方才当真看了，万岁爷的气色真是好了很多。”
朱翊钧跟着孙海从慈宁宫的后门溜了出来，七弯八折来到了承光门后的御花圃，兴冲冲地跑到那棵老柏树下，昂首一望却傻了眼。昨日看到挂在树梢的阿谁鸟窝，此时却已不见，转头看看地上，有被打扫过的陈迹。孙海懊丧说道：“到底还是来迟了。”
“甚么钟鼓司？”客用苍茫问道。
太子发话，老寺人不敢怠慢，领着朱翊钧出门，掏钥匙翻开隔壁房间门锁，朱翊钧探头朝里一看，只见有三个年纪与客用相仿的小男孩，瑟缩在屋子一角，一起用惊骇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位浑身华贵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