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之,本日你不陪我杀个四五局,可不能等闲分开。”赵子淔字正之,来人直呼其字,可见平时干系极其要好。
白云苍狗,光阴如梭,这些年赵子淔并没有能和大师兄再见过一面,传闻因为宗室后辈前后高中榜魁,在汴梁混迹了数年的大师兄因祸得福,得了知成都府的一份美差,只不过他却在其位不谋其政,常常从同榜中人丁中得知,他成了一名鱼肉百姓的一名大赃官,让人大跌眼镜,至于这是那位吴国公利用的障眼法,还是大师兄受了甚么打击,本性使然,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曾经最熟谙的陌生人,赵子淔四周是过江之鲫般同榜同科众星拱月般的恭维、道贺,而单独一人在酒宴一隅豪饮虎吞、得意其乐的大师兄,他仿佛被伶仃,被忘记了,与这场本该欢声同庆的赐宴有些格格不入。赵子淔很想上去和他打声号召,只是苦于脱不开身,等他好不轻易应酬完世人再次回身的时候,只见到一个仿佛刹时衰老了数十年的茕茕孤单背影蹉跎而去,他再也忍不住,眼里噙满了泪水。
第四局棋下到一半,赵子淔总算忍不住先开口了:“现朝中群小用事,贤人远避,副本清源之策,要在扫清君侧。”
赵子淔状元落第后,能在琼林宴上数年以后再见大师兄,贰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和当初豪气勃发比拟,此时的大师兄神采惨白,病恹恹的,仿佛好多年没见过太阳,浑身高低更是披发着一股酒色积暮之气,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肆意的朝四周面庞姣好的宫女身上梭来睨去,让人生出鄙陋之感。
陈东幼年意气,内心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再被对方一激,加上这房间内本就没外人,他大开大合的总算说出了内心话:“这世道让人齿冷的事还少吗?欲御外悔,必先除内奸。国度到本日这步六合,都是**废弛法纪而至。不除内奸,一则是民愤难平,二则是志士难起,三则是无以表白当今威精图治之心。六个奸贼是兀谁,是蔡京、王黼、李彦、童贯、梁师成、朱缅。”
赵子淔手里提着几包方才从熟食摊上信手割来的烧鸡,香卤猪蹄,干羊肉羓子,这位陈少阳平时手头并不如何豪阔,乃至有些贫寒,以是每次赵子淔来访,会带上时令肉蔬果类,替他打打牙祭。
“正之哥哥。”赵楷这一声喊,让赵子淔刹时羞颔起来,对方更是上前来亲热的抓住他的手,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消逝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