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你记得前几日,我们出门时,门口躺着一只死老鼠吗?”听老黄头这么一说,庞素秋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一只死老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庞素秋默不出声,持续听对方讲下去。
“弟妹,这深更半夜的,内里不安靖,不回家好生歇着,如何跑到我这里逛堂口来了?”余景年并不肯定见到庞素秋,庞素秋这半个月已经来过三次了,每次都谈乞贷的事,余景年每次见了她就头疼。只是碍于两家的干系,毕竟余景年能在东京占有一席之地,黄臣可和这位庞大奶奶可帮了他大忙,黄进忠在的那会,两家人更是好得赶得上妯娌了。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今儿恰好借这进药材的好机会,把这话说开,完整断了对方这乞贷的念想。
对本日这般遭罪的日子她心底没一点牢骚,固然柜台前面那些沉甸甸的银钱没有一点属于她的。公公黄臣可当初实在反对她出来抛头露面,毕竟黄府那一摊子事,都已经够她这黄大奶奶忙活了。只是吴知府亲身出面作保,让她出来作方、薛、余三家搭桥的中间人,拉起了五通钱庄这面大旗,名义上是五家人共同出资,实在出钱的只要吴永麟,着力的只要她庞素秋和一干伴计,眼看五通钱庄都将近打熬不下去了,方德懿、薛发财、余景年这三人只能说不会落井下石,至于锦上添花的事,这三个骨子里带着贩子狡狯的人绝对做不出来。
“乱世多病痛,大乱以后,必有瘟疫。”这是一个药商的生财之道,余景年筹办抓住这股东风,扶摇直上,坐上成都府首富的第一把交椅,当闻声成都府闹瘟疫的动静时,他冲动得差点跳起来,只是他还是稳着性子没笑出来,而是风雷般让上面的人立马将药材备足,他筹办大干一场。现在余景年真盯着上面的人抓紧制作辟瘟丹,其首要质料为紫苏、香附、苍术、麦冬、木香、雄黄、薄荷、连翘等,为了保住他本身的名声,一样又能借机发一笔,他将剂量都减半,如许他本来一颗辟瘟丹便能够卖出两份的代价,倘若成都府每人都能吃上一颗,他恐怕早晨做梦都会笑着了。
“那天我在街口老李头那边喝酒的时候,偶然间把这事当闲话说了出来,哪知被墙角一个瘦骨嶙峋的花子听了以后,当时就闻声他胡言乱语,说甚么这些老鼠是成了精的,接下来会有一场大灾害来临,我们本来没把这当回事,哪知他这一挑头,一下在酒客间弄得沸沸扬扬,本来这事不止产生在我们黄家。就在我把这事垂垂淡忘的时候,哪知花子一语成谶,就在三天前,成都府就开端死人了,不过都是几个避祸到此地要饭的穷庄稼汉,哪知几个仵作查探完后啥也没说,竟然将几个要饭的本来寄住的那间破庙和那些尸身一把火烧了个干清干净。大奶奶,你说说看,他们为啥这么大张旗鼓?”老黄头也不等庞素秋搭话,直接自问自答:“这动静还是我从老李头那边听来的,这是一个仵作在他那边喝醉后偶然透暴露来的,说那些多数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