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修会恨她吗?必然会吧。

“景修?”沈唯要求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你还好吧?”

这是一家装修得非常清爽文艺的小饭店,面积不大,只要四张桌子,墙壁全刷了安好高雅的灰蓝色,天花板上飘着云朵,经心养护的绿植摆放得错落有致。桌子是白橡木的,上面放着玄色的土陶花瓶,一大束矢车菊正开得光辉。

沈唯最后一句“对不起”落音的时候,两人恰好走到校门口,两雪亮的射灯照在沈唯脸上,她的头发失了色,瞳孔却格外敞亮。敞亮而焦灼,充满痛苦和不安,定定看向陆景修。

林彦深抹一把眼睛,狠狠在裤子上把手擦洁净。

“你说点甚么吧,你骂我吧?如许我会好受一些……”沈唯难受极了。陆景修的模样让她心如刀割。

她要孤负他的欢乐,孤负他的等候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唯唯,当时候,你为甚么不跟他走?”

陆景修就坐在靠窗的桌子中间,看到她出去,冲动地站起家来,朝她暴露比矢车菊还要光辉的笑容。

陆景修不晓得该如何描述本身的感受。他现在像溺水的人浮在水波上,半沉半浮之间,顿时就要落空最后的认识。

俄然,林彦深猛地扭头,在沈唯和陆景修的视野中扬长而去。

气愤地绕着校园走了一圈又一圈,林彦深才怠倦不堪地走到爱晚亭,一屁股坐在长椅上。

暗里里,在陆景修面前却又是堕泪又是拽人家胳膊的,低三下四,毫无庄严,毫无骨气!

沈唯硬着头皮走到桌子前,陆景修已经把椅子给她拉开了。沈唯脱下身上的大衣,陆景修体贴肠接过来,帮她放在椅背上。

今晚的灯光格外温和,沈唯扭头看看窗外。窗外有玉轮。月色真美。只可惜,这份美很快就要被戳破了。

“都一样啊。”沈唯笑着催他,“我们出去逛逛吧。”

“找人探听的。”陆景修眼中含着笑意,“没有弄错吧?”

沈唯也对他报以浅笑。脚下却情不自禁顿了顿。她怕了,她有些惊骇了。

“我,实在,那天,在食堂……”沈唯结结巴巴的构造着词语。

“是啊。胖一些抗寒。”陆景修也笑,给沈唯舀了一勺虾仁豌豆,“来,多吃点。”

“景修,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沈唯终究鼓起勇气。

“好了……”陆景修的眼眶也酸热起来,他抬起手悄悄摸了摸沈唯的头,“没事了。你……不消自责。实在,实在我……”

这么娇软无助的声音,这么不幸巴巴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沙哑又魅惑,是在求另一个男人。求陆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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