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常常路过实在都听得见,她只是用心假装听不见。
婉嫔下了采仗,恭敬道:“惠妃娘娘在上,婢妾不敢逾矩。还请娘娘先行。”
婉嫔谢恩起了身,瞧着惠妃,叹了感喟:“告发良妃这件事,婢妾也是被逼无法,若非是表姐逼着婢妾将那有毒的礼件献给贵妃娘娘,我也不至于会如许,贵妃娘娘就要行封后大典了,原也是天泽庇佑。”
她瞧着惠妃那不屑的神采内心暗忖,看来这惠妃与德妃之间,或许也生了嫌隙。
因而便朝惠妃轻笑道:“到底是惠妃娘娘的性子好,放眼这宫里,如娘娘如许的,只怕也少见了。”
她偷看了眼惠妃的神采,见她目光安静的凝着火线,内心有些猜疑。
惠妃坐得端方,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的转着,面上神态端庄而安闲,扫了眼低她些的婉嫔,温声道:“本日是封后大典,良妃如何了?”
素琴看了眼外边逐步晴好的天:“天气不早了,你洗漱过来,时候也赶不上了。”
婉嫔闻言惊奇的扫了眼惠妃,听得惠妃又道:“她怀着孩子,听闻怀的是个男胎,有那样的设法,却实在不该,原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只是到底她的孩子无辜,想来这出产的日子,估摸着也将近了。”
“闭嘴!”
婉嫔叮咛了外边候着的宫女取了帕子来,素琴替春棠取了头发上的菜叶子,瞧她如许狼狈,是哭笑不得。
她没有孩子,以是如果能有个孩子在一旁傍身,也是一桩功德。
春棠一身脏兮兮油腻腻的奔了过来,在她的头上还沾了些青菜的叶子,别提有多狼狈。
转个弯刚巧碰上了惠妃,惠妃着了一件浅素的衣袍,与这婉嫔人的倒是有些相像,只是织工与配色要比这嫔位的婉嫔要更富丽一些。
素琴搁了替婉嫔上妆的鎏金祥云软刷便迎了上去:“你这是如何了?”
春棠忿忿道:“奴婢奉了主子的令去给那良妃送吃的,她不识好歹,将那些汤菜全倒在了奴婢的身上,更扬言,我们都会有报应,说甚么就算贵妃当上了皇后,也是个小命不长的短折鬼之类的话,奴婢瞧着那良妃的确就是个疯子,屋子里的东西被她都砸光了!腊梅还想着,让奴婢来传话,让我们主子帮着说说好话。”
她捏着一串拂珠,扫了眼停了采仗的婉嫔,温声道:“既然撞见了,那就一起走吧。”
这的确太难了,见二人这般,倒也不料外了。
可她不甘心!因而便成日的在宫里喊着冤,斥骂着的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