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底子没有捉对赌斗的筹算,云浆殿遵循预定的打算,兵分两路,一起以帝朝华、屠真、沈幡子、金茎露四报酬首,直扑彗月殿,一起以云兽忽律为首,率水族精怪,从侧旁管束,散而稳定,暗合兵法。朱蝉双手托住下颌,肘弯搁在阑干上,双眼发光,云浆殿主如此托大,明摆着一干征辟的真仙不消,且看他有甚么筹算。
一口口寒气喷去,万刃剑盘冻得结健结实,如同吊上了十七八个秤砣,一头向水中坠去。羝藩上人颤栗缚灵绳,将破天戈火神枪远远甩出去,不慌不忙腾脱手来,悄悄一招,剑盘晃闲逛悠朝他飞去。一声水响,波澜分在两旁,两条土豚鱼精踏浪而起,气势汹汹,举起盾牌朝他拍去,羝藩上人发挥神通,朝二妖各指一指,连喝两个“禁”字,兽面吞烟盾与蛮荒凶鹫盾双双脱手,土豚鱼精张口结舌,像两截木头,翻着白眼直挺挺跌落水中。
蛇龟依托鸳鸯阵,与羝藩上人一战,确有可观之处。
那两名天将道行不及羝藩上人,毕竟身经百战,有几分不俗的手腕。一人祭起巨阙剑,雪亮的剑光映得须发俱白,重重斩落在狼筅之上,势如破竹,连断三根旁枝,其势未绝,使钉耙的水妖趁机摸上前,夹头夹脑乱耙,逼得他收回巨剑抵挡。另一人赤手空拳,恃勇斗狠,被狼筅逼住,仓促间近不得身。
蛇龟祭起莲花短锤,不偏不倚砸在万刃剑盘上,“砰”一声响,剑盘四分五裂。万刃剑盘孕育万道剑光,虽为杀伐利器,本身却并不坚毅,如何经得起莲花短锤重重一击,羝藩上民气疼不已,双眉倒竖,五指捏定雷诀,尚将来得及打向敌手,破天戈和百炼火神枪再度飞回,游弋不定,逼得他撤去雷诀,催动缚灵绳抵挡。
在他看来,戋戋妖物何足道,合三位供奉之力,反掌便可扫平。
羝藩上人哼了一声,非常看不起敌手,一干人模人样的水妖,残暴丑恶,道行陋劣,赶着来送命,何其好笑!他起手祭出万刃剑盘,一道班驳迷离的青光飞于空中,磨了一磨,万剑齐发,寒光如暴雨点点,倾泻而下。
此举打乱了仇真人的策画,怎地连号召都不打一个,就率众来攻?真当彗月殿是纸扎竹编,尽是土鸡瓦狗?他模糊感觉不当,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部下亦不乏真仙大能,天兵天将,对方遣一起真仙主攻,一起妖物管束,他干脆反其道行之,亲身镇守彗月殿,以静制动,命羝藩上人、房铃子和赵牵牛三位供奉率天兵天将迎击妖物,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击破,再合兵一处,剿除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