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月殿一战大获全胜,却敲响了警钟,世人各自隐于洞府,或炼化星药,或祭炼宝贝,未雨绸缪,以应对来日大战。伐山破庙,不啻于当日菩提宫四殿来袭,正阳门外一场混战,任尔手腕通天,略不留意,便为敌手所趁,诸位真仙自是看得清楚,与他殿开战,他们只能竭尽所能,自求多福,一旦身陷敌阵,七八宗宝贝迎头击下,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全面。
星光熠熠,前程未卜。
忽律瞪着独眼,丑脸暴露一丝笑意,慨然道:“殿主以凶星为命星,做部属的又何惧戋戋怨气!”
朱蝉舔了舔嘴唇,伸手按在胸腹之间,仿佛心不足悸。
忽忽数月畴昔,这一日,朱蝉从睡梦中霍然惊醒,揉了揉眼睛,渐渐爬讲起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青白五德鱼悄悄冬眠于体内,纹丝不动,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小脸败坏下来,顿感觉腹中饥馁,咕噜噜叫了数声。
朱蝉沉吟半晌,苦笑道:“青白五德鱼啄取灵机,便是百十殿也尽数吞得下,只是小婢道行陋劣,撑不了这好久,十殿……十殿当是极限……”
云浆殿主神通泛博,狠天狠地,却只得一人,谁都不肯把身家性命依托于别人之手。
朱蝉身躯一震,悄悄叹了口气,赧颜道:“忸捏!倒是瞒不过魏殿主,昏睡了这些光阴,总算缓过劲来了。”
魏十七心知肚明,朱蝉差遣青白五德鱼,如同婴儿耍大锤,耗损极大,乃至透支寿元亦未可知,不过天后之命,轮不到他插手,他只作不知。美酒好菜乃是小事,云浆洞天物产丰富,阴元儿运营百载,应有尽有,但朱蝉毕竟是外人,未可入内,魏十七命流苏取了一只大大的食盒送至殿中,另奉上三壶美酒,供朱蝉独享。
新归降的仇真人甚是识相,束缚一干部下,杜门不出,等候云浆殿主呼唤。星域浩大,却埋没玄机,当云浆殿碰到下一个敌手,便是他率众出战之时,以殛毙和军功表白忠心,义无反顾投向帝子,这才是他必须献上的“投名状”,非如此,无从在云浆殿安身。应有之义,仇真人对此并无痛恨,他独一期盼的是,不要厄运当头,撞上三十三天外那几个神通泛博的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