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齿见折了一员火伴,肝火中烧,将木棍高高举过甚顶,使出浑身蛮力,朝魏十七腾空一击。顷刻间天崩地裂一声巨响,虚空扯开一道通俗的裂缝,鬼哭狼嚎,深不成测,星光尽数扭曲,为深渊淹没,一头扭曲的鬼物探出双爪,奋力撑开裂缝,七手八脚挤入星域。
蜉蝣子深深吸了口气,将铸铜殿跃入星域,偶遇瑶池抱虚车,与金母殿主蓝容与接战,事无大小,一一禀告。
果不其然,列御寇道:“佟殿主未退,汝弃了他先行逃遁,不无不对,且记取,若佟殿主安然返来,自在他措置,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吃点苦头在所不免。若佟殿主回不来,光亮宫再无铸铜殿,汝便是无所寄身的孤魂野鬼,且在吾麾下修炼,今后讨伐内奸,可为前锋,力战不退,杀出一条血路,亦是一条活路。”
列御寇垂下视线,当年蜉蝣子立下大功,得以在光亮顶留下一滴浮图海水,只可接引三次,他不吝耗去一次保命手腕,从星域回转光亮顶,定是出了甚么岔子。佟丁牛自主流派,非是他一具兼顾,安危存亡,无可感到,列御寇淡淡道:“佟殿主安在?为何仓促折返?”
蜉蝣子道:“但凭宫主措置,无怨无尤。”
海象七窍喷烟,惨叫一声,伤口肉芽爬动,渐次愈合。屠真哪容他安闲发挥,轻叱一声,伸手一指镇元铁血桥,一十四条铁链从天而降,呛啷啷乱响,将海象缠成一只大粽子,她办理起精力,挥动太白凌日棍,飞身上前,重重打在对方颅顶。
三十三天外六宫,光亮第一,但列御寇心知肚明,这是弥罗宫燕南征、兜率宫李老君成心相让,乃至别有用心,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列御寇也没有过于推让,不登险峰,如何能看到第一等的风景?这一场豪赌,要么博得盆满钵满,要么输得干清干净,留甚么退路都是痴心妄图,西华元君或许有拿捏张望的本钱,他们只能断念塌地,一条道走到黑。
蜉蝣子固然自恃神通了得,却也知三十六宫宫主乃天帝敕封的仙界之主,千万不成小觑,列宫主对那魏十七评价如此之高,他弃了佟殿主单独逃回光亮顶,虽非明智之举,竟歪打正着,躲过一场劫数。
蜉蝣子从浮图海中召入迷人凿齿,岂是易与之辈,但他偶然恋战,趁对方发挥秘符,一时半刻抽不脱手来,将双目用力一瞪,腋下又挣出两条胳膊,双手握于一处,十指翻飞,瞬息结了数十个法印,头顶浮图海滚滚向内陷落,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