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元君眸光流转,淡淡道:“狮象搏兔,亦用尽力,但是西天灵山,如来亲至?”
禁制迭生,云纹隐现,西华元君徐行穿过正阳门,金母殿主蓝容与迎上前去,躬身见过元君,侍立在旁,有了主心骨,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正阳四宫二十八殿,宫主殿主尽皆出迎,久闻元君之名,一睹斯人风采。旁人也就罢了,广恒殿温玉卿一双妙目,落在伯蓍真人脸上,瞳孔微微收缩,恨意瞬息翻起,如火如荼,她恐怕节制不住本身,银牙紧咬舌尖,锥心痛苦,口中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云池汩汩有声,雾气环绕,变幻出重楼殿宇之形,层层拔高,气势恢弘,西华元君向曹、崔、闻、谢四位宫主点头请安,又深深望了魏十七一眼,忽道:“初来乍到,不便叨扰,云浆殿主可否略尽地主之谊,安设下瑶池来客?”
伯蓍真人沦为众矢之的,氛围顿时冷下来,敖南海同仇敌忾,低低哼了一声,西华元君却不觉得意,紫微星现,帝子登基,连天后姜夜都哑忍不出,当年那些小小的恩仇,又有谁会惦记取不放。
“公然是你呵――”帝子无法地摇点头,神念动处,伸手一摄,右手提壶,左手持杯,慎重其事作斟酒状,却无有滴酒流出。他将空空如也的酒杯递与元君,道:“朕亲口应允,为元君把酒拂尘,元君满饮此杯,毫不相负。”
魏十七引了三人前去云浆殿,他出使瑶池之时,得金母殿主接待,后横渡星域,又联手斩灭铸铜殿主佟丁牛,也算结下了不浅的情分,此番宾主易位,元君所托,亦在道理当中。只是元君与帝子缔盟,挟局势而来,超出于四宫之上,她这一开口,便将本身推向了四位宫主的对峙面,立于风口浪尖,平增了很多事端。
壶与杯乃神念所化,平空散去,帝子背负双手,神情为之一肃,道:“天机莫测,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便是朕亦不敢相违。朕顺服天机,弃身魂,破天庭,蒙蔽天机,争得一线喘气之机,本筹算安闲布局,不想大雷音寺有所发觉,大劫将至,渡得过,犹有转机,渡不过,万事皆休。”
何况,棋局重开,大战期近,果然怨气不散,先度过这一场灾害,再计算昔日的恩仇。
魏十七稍觉不测,浅笑道:“元君有托,敢不从命。”
“诸宫四散,天庭未立,何来天帝之称,元君可直呼朕名,不必生分。”
与云浆殿相隔千里,青莲迎上前来,谈笑晏晏,延请西华元君入云池,觐见帝子。西华元君只扫了她一眼,便知青岚根脚,迦耶所遗佛宝之一,天后姜夜把持多年,成绩万妖镜灵,虽非真灵,却胜似真灵,以一点佛性,窜改妖气,独得天赋生物之妙。她转头望了一眼,云浆殿中,透出诸天循环神木鼎和乾坤宝幡伞的气味,若隐若现,似是而非,若非她决计探查,几近没法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