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的身躯直如小山普通,青筋粗如缆绳,血符涌动,川流不息,帝子哄动星力,顺手取了十余枚血珠,便是深渊之躯亦接受不起,燕南征重新至尾竟没有挥出一拳,便炸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残躯摇摇摆晃坠入深渊,再也没有爬起来。

铜柱齐鸣,雷火乱劈,李老君悄悄现出身形,十余条赤红的锁链深深扎入骨肉间,他愁眉苦脸呆了半晌,苦笑道:“道友……这又是……又是何必!”

紫微星悬于头顶,熠熠生辉,星光凝生长矛,一支支投下,纵横交叉,将燕南征紧紧钉在虚空中,深渊之躯接二连三炸开,血珠跳将出来,洗尽肮脏,异香扑鼻。

李老君嘴角迟疑数下,深渊之人,脏腑内一股浊气,竟如此险恶,连天机七柱都抵不住,如果喷到肉身之上,那还了得!贰心中不无顾忌,待要遁藏一二,又被锁链紧紧缚住,不得自主,燕南征若认得他还罢,如果迷了心窍,一口浊气朝他喷来,岂不是祸从天降?

帝子垂下视线,悄悄想了半晌,将佛前娑婆灯悄悄一推,送至西华元君面前,道:“元君可受了此宝。”

断颈快速缩回胸腔内,血肉恍惚,肉芽爬动,半晌后,又一颗头颅探将出来,向帝子瞋目而视,双臂猛一发力,赤条条跳出深渊,如巨猿普通双拳驻地,浑身颤抖,似在酝酿甚么大神通。

深渊之人公然不成以常理度之,如此恶臭腐浊之身,所结血珠却孕育异香,竟不减色于传说中那几种可贵一见的天材地宝,西华元君细细看了几眼,心中一动,不无惊奇。

燕南征双臂发力,探出半个魁伟健硕的身躯,靛青的肌肤下,血丝缠绕,凝成一个个藐小的血符,缓缓抬开端颅,颈椎像生锈的门枢,“吱嘎嘎”作响,冲着附近的一根铜柱哈出一口浊气,铜皮顿时起皱龟裂,稀稀落落剥落了一层又一层,转眼便细了一圈。

西华元君不觉皱起眉头,她夙来爱洁,燕南征本体竟是如此一番模样,亏她昔日还与其同殿议事,思来令人作呕。天庭三十六宫,竟无有一人窥破他的根底么?亏他数万载收敛得滴水不漏,直到现在才暴露马脚来!

西华元君将古灯摄取掌中,察知丹田当中气运窜改,敛袂浅笑道:“大局已定,三十三天外诸宫……”俄然眉头一皱,举目向天机台望去,只见北斗七星渐次隐没,七根铜柱嗡嗡乱颤,一一破土而出,虚空裂开一道深渊,如巨蛇扭动,吞噬星光,凄厉的吼怒响彻六合,一双靛青的鬼手探将出来,五指如钩,狠狠抓入虚空,扯开无数惨白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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