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拔山亲身持壶,敬三杯得胜酒,魏十七酒到杯干,唤上铁猴并柯轭牛等,遁出洞天小界,投百岁谷西而去。
樊拔山颇感不测,韩十八主动请缨,此事成固可喜,败亦无损,按说大可顺水推舟承诺下来,只是不明对方企图,一时候沉吟未决。魏十七知他迷惑,心念动处,放出一丝如有若无的寒意,随口解释了几句,炼化血舍利须耗损大量血气,非仓促可致,既然暂借百岁谷容身,为仆人着力,也是作客之道。
这一击动静非小,铁猴吓了一大跳,扭头望去,却见仆人立于一截树桩前,神情淡然,并非敌袭,当下跳落在地,踩着软绵绵的松针,摇摇摆晃上前去,寒气突入鼻孔,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
合则两利,他慨然应允,将七拨魔物雄师的来源一一道来。
魏十七摄出赤铜铸恨棍,挥手插于身前,细细打量,棍身模糊透出铁血之色,游移不定,深渊血神丹相和呼应,气味讳莫如深,他伸出食指,悄悄点在赤铜棍上,血神丹微微颤抖,吐出一缕血气,转眼没入体内。
血舍利归入灵机池,载沉载浮,若即若离,对血气的渴求如火如荼,魏十七模糊感觉此举歪打正着,仿佛可行。他直起家来,绕着赤铜铸恨棍兜了几圈,抬起左腿踢了一脚,足尖触及棍身,深渊血神丹送出一缕血气,甫一入体,便为血舍利吸去,一丝凉意渗入经络,魏十七精力为之一振,腿脚似有无穷力量,蠢蠢欲动。
月华如水,好风穿林,魏十七翻来覆去思忖很久,取出三枚血舍利托于掌心,捻起一枚寒气森然,在指尖悄悄搓揉,一种奥妙的感受拂过心头,冥冥中仿似有人在他耳边悄悄提点,遂决意试上一试。心窍乃关键地点,殊不成取,踌躇之际,福诚意灵,他下认识弯下腰,将血舍利按入左腿膝弯灵机池内。
樊拔山发起,如要打劫血气,可先取牵机。不过胡风所探得动静一定尽然,恪守百岁谷第一要紧,尽起雄师西击牵机过分冒险,他只能供应一支千人劲卒互助,再多不免有失。
数今后,柯轭牛等连袂前来拜见,称魏十七为“大人”,以摆设自居,透露凭借之意,魏十七安然受之,命构造傀儡摆下宴席,唤来铁猴,列座痛饮一番。彼辈久在山林,餐风饮露,茹毛饮血,甚少有这等享用,敬了魏十七数杯,便即畅怀痛饮,一醉方休。
血气如针芒,在体内转了数圈,所过之处,腐蚀筋骨脏腑,最是阴损不过,十恶星躯岂容戋戋血气作怪,真元鼓荡,旋即将其化去。魏十七如有所思,他修炼命星秘术,肉身与深渊之躯大相径庭,架空血气,有损无益。血战旷日耐久,四周御敌,不得血气补益己身,决然撑不下去,帝子命他入深渊历练,寻觅冥冥中一线机遇,究竟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