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微微点头,长叹一口气,他猜想帝子所指机遇,当非落于血舍利,歪打正着,不知会不会有碍命星秘术,临时留待今后再说。他拿定主张,仍将离暗支出浮宫,唤了铁猴蹈空而去,径直回转百岁谷。
樊拔山颇感不测,韩十八主动请缨,此事成固可喜,败亦无损,按说大可顺水推舟承诺下来,只是不明对方企图,一时候沉吟未决。魏十七知他迷惑,心念动处,放出一丝如有若无的寒意,随口解释了几句,炼化血舍利须耗损大量血气,非仓促可致,既然暂借百岁谷容身,为仆人着力,也是作客之道。
离暗久藏浮宫,不免气闷,四下里别无眼目,魏十七也不急于回转百岁谷,任她徐行行至,或坐或立,铁猴见仆人无事叮咛,窜上树梢,攀枝摘叶,随便玩耍,只是离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上,令它感觉不适,又无可何如。
血气如针芒,在体内转了数圈,所过之处,腐蚀筋骨脏腑,最是阴损不过,十恶星躯岂容戋戋血气作怪,真元鼓荡,旋即将其化去。魏十七如有所思,他修炼命星秘术,肉身与深渊之躯大相径庭,架空血气,有损无益。血战旷日耐久,四周御敌,不得血气补益己身,决然撑不下去,帝子命他入深渊历练,寻觅冥冥中一线机遇,究竟何谓?
樊拔山顿为之豁然,当日胡风得他互助,不知费了多少工夫,犹未将其顺服,只能燃烧血气哄动寒气,借几分威能,韩十八要完整炼化血舍利,所耗血气非同小可,等闲无处可得,既然转轮王雄师奉上门来,恰好卖本身一小我情。
离暗谛视很久,轻拂袖袖,天魔气横扫,“砰”的一声,树桩四分五裂,碎作大小冰块,她细细辩白寒气寒意,双眉一挑,非常不测,出言道:“此乃血舍利之力!”
血舍利归入灵机池,载沉载浮,若即若离,对血气的渴求如火如荼,魏十七模糊感觉此举歪打正着,仿佛可行。他直起家来,绕着赤铜铸恨棍兜了几圈,抬起左腿踢了一脚,足尖触及棍身,深渊血神丹送出一缕血气,甫一入体,便为血舍利吸去,一丝凉意渗入经络,魏十七精力为之一振,腿脚似有无穷力量,蠢蠢欲动。
魏十七摄出赤铜铸恨棍,挥手插于身前,细细打量,棍身模糊透出铁血之色,游移不定,深渊血神丹相和呼应,气味讳莫如深,他伸出食指,悄悄点在赤铜棍上,血神丹微微颤抖,吐出一缕血气,转眼没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