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忽觉肩背一沉,六合伟力加诸于身,模糊有架空之意,但是架空并非洞天的意志,亦非有人暗中作怪,细细体察,藏兵洞如同一头濒死的猛兽,落入坎阱,冒死挣扎,任谁靠近都会狠狠一脚踢开。洞天小界亦非长存不灭,一旦耗尽本源之力,坍塌泯没在所不免,魏十七并不以为本身的运气如此之差,不迟不早,恰好撞上藏兵洞即将崩塌,只恐有暴徒抽取本源之力,行那逆天之举。
樊隗立于“藏兵镇柱”旁,周身血气缠绕,舞动八条触手,四两拨千斤,全神灌输鞭策大阵,强行篡夺洞天本源之力,引入镇柱内滋养奇气,促其强大。樊拔山盘膝坐于他脚下,堵塞七窍,闭合毛孔,体内血气缩成一块血晶,锁于丹田当中,载沉载浮,滴溜溜乱转。
魏十七并不晓得后果结果,也猜不到对方的用心,但樊隗跻身于深渊主宰,固然居于末位,神通手腕非同小可,放在三界之地,便是与天帝、如来、魔王相提并论的存在,依“深渊之子”所言,藏兵镇柱如此要紧,一旦落入对方之手,如虎添翼,断不成容他坐大。樊拔山压抑血气,自顾不暇,樊隗忙于把持大阵,篡夺本源之力,这恰是他插手的良机。
魏十七听他口气,仿佛另有隐情,手上加了几分力,命他一一道来。“深渊之子”抬起胡萝卜似的手指挠挠脑袋,长叹一声,择其要略,将镇柱的由来分辩几句,本来对深渊意志而言,洞天小界就比如人身窍穴,毁一处少一处,问及窍穴尽闭又将如何,“深渊之子”打了个格登,语焉不详,总之大大不当,难怪他如此失态。
如不能及时制止樊隗,干脆一走了之,莫要趟这浑水。
话音未落,远处血光猛地一涨,血腥味直冲鼻孔,浓稠了百十倍,六合伟力纵横决荡,如潮流般吼怒而至,体内血气混乱不堪,左冲右突,如脱缰野马。“深渊之子”安身不稳,浑身肥肉乱抖,魏十七及时伸手在他肩头一搭,镇下血气暴动,以己身为桥梁,接引星力,对抗突如其来的打击。
略略说了几句,血光再度暴涨,第二波打击悍然来袭,浩浩汤汤,势不成挡,“深渊之子”霍然色变,魏十七抢先一步将其支出镇柱,哄动星力抵抗六合伟力,只觉脚步踏实,几欲破空飞去。他不由悄悄心惊,血光涨落,层层叠加,单凭一己之力,如何与全部洞天相对抗?他估摸着最多扛过三波打击,便要被伟力抛出藏兵洞去,无功而返尚在其次,稍有不慎,只怕肉身接受不住重压,有崩溃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