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道:“契将军识得此兽?”
魏十七参悟法诀正无眉目,他模糊感觉,这篇法诀与血舍利密不成分,之以是不得其门而入,本源在于手头的血舍利太少,他正起念行走深渊,搜索散落在外的血舍利,借此窥得法诀之秘,打盹送枕头,契染的发起正合情意,至于那些空头承诺,姑妄听之,并不放在心上。眼下契染自顾不暇,今后缓过劲来,若能回赠海量血气,他天然不会客气。
魏十七打量了几眼,心如明镜,昔日里躲得远,逃得快,那是“蝼蚁尚且贪生”的赋性,现在不然,冷不丁被血舍利迷了心性,又无铁链铁钎镇锁,糊里胡涂便奔了过来。
魏十七“咦”了一声,道:“仿佛是个大师伙?”
契染心知肚明,血气催不动三界之宝,对方所言不无水分,却也是真相,他拱手道:“有劳韩将军了。”
喝了五七杯酒,腹中暖洋洋甚是舒畅,契染跟魏十七打个号召,翻身躺倒,不一刻便鼾声高文。把持飞舟长途跋涉,有命星源源不断垂落星力,本元耗损极其有限,但神识始终紧绷,终有些倦怠,魏十七放空身心,取下右腕那串血舍利手链,一枚枚掐动盘玩。视线低垂,似睡非睡,鼻息如有若无,掌心俄然一烫,本来冰冷的血舍利炙热如火,狠恶跳动,契染的鼾声亦嘎但是止,一骨碌翻身坐起,脸上透暴露警戒之色。
契染思忖精密,趁夜孤身拜见魏十七,将后果结果和盘托出,归正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空口白牙又许下承诺,力邀他同业。
契染有备而来,伸开一座九阳狐皮帐篷,隔断残虐风雪,暖和如春,置下烈酒,邀魏十七共饮。
他当下出得帐篷,放眼四望,却见一头巨大无朋的白熊哼哧哼哧赶下山来,通体没有半根杂毛,一双小眸子血光闪动,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参天巨木轰然断折,不能挡其分毫。契染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本来是那明白熊!”
魏十七道:“外界之物,入深渊俱为血气压抑,不堪大用,此舟乃天庭三大神木之一抱虚木所炼,勉强能够差遣一二,所耗非小,不得耐久。”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契染与魏十七计议数日,运营安妥,以闭关疗伤掩人耳目,内设重重禁制,外命重兵扼守,从暗道走脱,与魏十七汇合后,绕了个大圈子,藏匿踪迹,转而折向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