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染眯了半晌,挣扎着爬起家来,摸索老半天,取出一袋收藏的烈酒,抬头灌了几口,精力为之一振。他号召一声,抡圆了胳膊,将酒袋丢给魏十七,魏十七正口干舌燥,口对着口,鲸吸豪饮,一气喝了个干清干净,长长舒了口气,腹中如火烧,酒意一个劲上涌,醺醺然甚是舒畅。
苍焰摇摆跳动,感到愈来愈迷茫,那凶兽浑身鳞甲相互摩擦,吱嘎作响,一忽儿锋利一忽儿降落,踌躇了很久,终究按捺不住胸中暴戾,仰天大吼一声,猛地扑向渡鸦岗。
北天渊,南伏波,伏波江与天渊河齐名,乃是南边第一大河,水汽氤氲,云蒸霞蔚,波光泛动间,显出形形色色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稍纵即逝。三人立足张望片时,心旷神怡,目不暇给,一口气不知不觉松弛下
树妖仰天大吼,枝叶瑟瑟颤栗,渡鸦岗如巨人从甜睡中复苏,动摇躯干,盘跚立起,深渊的大地在摇撼,在颤抖,在嗟叹,沟壑纵横交叉,深及地脉,赤红的岩浆奔泻而出,金蛇狂舞,烈焰滔天。
契染眨了眨眼,倒也不美意义禁止,万里迢迢,关山飞渡,只剩这一袋子烈酒,舍不得享用,一向留到现在,最是醇厚可贵,本来筹算三人分享,成果被他吞下十之八九,不剩半滴,却有些始料未及。
来,倦怠从骨髓深处出现,如潮流普通淹没了身心。
凶物相争,天旋地转,远远涉及万里以外,契染等正缓慢飞奔,俄然脚下一震,渡鸦岗如怪蟒翻身,六合伟力滚滚而至,三人齐齐落空节制,安身不稳,如一根枯枝,一片枯叶,在惊涛骇浪中翻滚,摔得灰头土脸,无从顺从。
树妖反应慢了半拍,一时猝不及防,眼睁睁凶兽一头撞入高/岗当中,有如巨鲸入海,土石豁然平分,如入无人之境。它稍一失神,旋即复苏过来,体内血脉喷张,精血如火如荼,焚遍每一处角落,情意动处,异变忽生。
渡鸦岗浮空多么狠恶,直如赤日之升,六合伟力从四方合拢,余威所及,早将契染等三人抛了出去,破空飞逝,瞬息千里。饶是三人肉身刁悍,体内六合伟力荡漾回旋,一时候头昏目炫,手足酸软,远远飞出渡鸦岗,从高空斜斜坠落,轰然及地,前后犁出三道通俗的沟壑,卡得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