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悄悄叹了口气，心如明镜。迦耶向他揭穿冰山一角，开弓没有转头箭，局势已成，他只能顺势而为，站在深渊意志一边，突破三皇六王的监禁，去搏那冥冥中一线朝气。不过前程固然凶恶，迦耶也并非孤身一人，他来往深渊三界，运营如此之久，合纵连横，留下了多少背工，相时而动。三界之地，魔主波旬与之暗通款曲，魔女离暗乃是魔王的眼睛，深渊之下，转轮王暗中互助，背弃天人与迦耶联手。若没有这等强援，单凭迦耶一己之力，直如蚍蜉撼树，摆脱深渊意志只是一句空谈。
魏十七缓缓挪动视野，举目四顾，契染莫澜仍立于江干，神情姿势未曾稍变，气味各有分歧。曾经产生的统统，历历在目，并未从影象中抹去，三人目光明灭，相互互换着眼色，心下了然。契染踌躇半晌，悄悄咳嗽一声，涩然道：“此地不宜久留，莫如顺江而下，行上一程是一程，从长计议，再做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