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针禁制的奥妙,正在于此。
古之豁看在眼里,欲言又止,他以血气之火窥测星针的奥妙,自忖故意有力,不得其门而入,他并不看好管虢私有此本事。韩十八大动兵戈,种下星针禁制,李穿山连动机都不能起,证明了贰心中埋没着不成告人的奥妙,如能缓缓图之,或有所得,在他看来,管虢公此举不无冒险。不过身为部属,并且是深得其倚重的后继者,他只在一旁静观,甚么都没说。
管虢公吐出一口浊气,咳嗽两声,感觉体内阴寒涌动,身心有些倦怠,哈千目死亡确是不测,不过本来没甚么友情可言,死便死了,随它去吧。他正待将此事交由古之豁措置,回转寓所吸纳地火岩浆的热力,俄然心血来潮,仿佛错过了甚么关头,模糊有些不安。管虢公不觉皱起眉头,茫然盯着脚下,深思了好久,颤巍巍走上前,又颤巍巍伸出右手。
仿佛戳破一层无形的樊篱,贪婪地汲取兴旺朝气,管虢公的右手以肉眼可辨的速率答复芳华,跟着食指向前探去,朝气一分分向上伸展,手掌饱满丰盈,血气津润,充满着鼎盛时的生机。指尖触碰到李穿山眉心,朝气戛但是止,停滞于手腕,管虢公深深吸了口气,冗长得令民气焦,从指尖吐出一缕极细的血丝,钻入李穿山颅内,悄悄搭在星针之上。
鸟不渡山,蛇盘谷,渡鸦岗,伏波江,九瘴谷,李涉江,赵传流,陈聃,惠无敌,安仞,蓝胡子,邓剥,松千枝,契染,莫澜,韩十八……管虢公隐居孤岛,动静却不闭塞,南疆之地,南疆以外,事无大小林林总总,古之豁尽皆送到他手边,以示毫忘我心,而管虢公固然老眼昏花,精力不济,内心比谁都明白,放不罢休是一回事,知不晓得是另一回事,他是占有蛛网中间的蜘蛛,而非蜗居地穴深处蚁后。
古之豁扬起了眉毛。
“好,好……”管虢公收回目光,干瘪的嘴巴微微爬动,声音降落下去,似有些昏昏欲睡。古之豁言简意赅,将李穿山出身来源略说了几句,提及他眉心泥丸宫内,种下一枚星针禁制,有些要紧的话说不出口,连一个动机都会激发禁制动乱,手腕迥然有别,当来自深渊外三界之地,背后之人也呼之欲出。
他修炼出了岔子,身负寒疾,须日夜吸纳地火岩浆的热力方能压抑,故此隐居于海中孤岛,将镇守濒海之地的重责拜托给亲信之将古之豁,两手一摊,从不过问。古之豁也没有孤负他的信赖,手腕老辣,恩威并重,将濒海之地打造得如铁桶普通,乃至于近百年来麾下精卒只知有古,不知有管,对此管虢公心如明镜,却毫不介怀。用人不疑,疑人不消,只要他活着一日,古之豁就毫不会生二心,至于不存于世,还管他大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