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虢公一颗心愈沉愈深,微一迟疑,抬手将镇珠按入眉心,一呼一吸,口鼻喷出冰冷的寒气,双足所踏之处,绽放层层叠叠的霜花,悄无声气伸展。似有劲敌在旁窥测,意欲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古之豁运足目力,不放过每一处可疑的角落,偏生找不到对方的形迹。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跟简大聋打了个号召,在七十二莲花峰周遭搏斗魔兽,
旁人也就罢了,听得草窠和郎祭钩的名头,赵千瞳不觉皱起了眉头,四方之主,南疆为首,草、郎二人虽不及山涛,连袂而来必有所图,毫不成小觑。他悄悄策画了一回,又问道:“那两位到临南疆,倒是为何?跻身深渊主宰之列,总不能再伸手争夺本命血气吧!”
管虢公双手抚摩着羊脂玉瓶,拔开瓶塞嗅了嗅,惨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点点头非常对劲,将玉瓶慎重其事收好,向赵千瞳道:“东方之主草窠,北方之主郎祭钩,乃转轮王之羽翼,此来南疆,是助契染争夺本命血气,现在的莲花峰中,实则是昊天、北冥、转轮三皇暗中角力,旁人入不结局。”
闻弦知雅,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利落,赵千瞳反问道:“有机遇为甚么不争?”
赵千瞳听了这一番言语,心中有底,感觉管虢公是明白人,两瓶血气物有所值。
大肆打劫血气,瞒不过故意人,单是当日偷袭掘地人猿,便逃了两端充当姬妾的雌猿,月黑风高,深山老林,到那里找去,赵千瞳听得风声,亦在道理当中。管虢公“呵呵”笑了两声,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乃是深渊的铁律,无面蛛女执掌南疆之时,鬼牙将又何曾体恤过别人!”
铁板上,吃了大亏,几近毁掉这一双眸子,只能黯然退出,聊以保全性命……以后搏斗魔兽,只求血气疗伤,到现在十亭中还不满三亭……”
血丝终究集合于一处,勾画出对方的表面,管虢公心念一动,诸方权势在脑中如车轮转,脱口道:“中间何人?但是来自东南明山鬼牙将麾下?”
赵千瞳放眼望去,数千怠倦之卒,血一身,泥一身,坐的坐,躺的躺,濒海管虢公,竟沦落至此,实在令人唏嘘。只求血气疗伤,十亭不满三亭,他这是厚着脸皮明示表示,刺探动静无妨,拿血气来换。赵千瞳顺手往怀里摸去,取出一只羊脂玉瓶,顺手抛去,古之豁抢上半步接住,细心看了一回,这才双手奉与管虢公。
管虢公大哥成精,一听便知话中有话,独一沉吟,道:“鬼牙将成心争上一争?”